第181节

  这就叫。
  走廊尽头，白翼端着一杯咖啡，优雅迷人靠在墙上，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公司员工，守门。
  怎么还没结束。
  太久也不好。
  是病。
  要及时治。
  “白总？”秘书实在是忍不住，都靠在这里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连姿势也不换一个。
  “怎么了？”白翼问。
  “是不是需要保洁帮您打扫办公室？”秘书问得很委婉。
  白翼摇头，“没关系，我就是出来透个气，顺便想想事。”
  秘书点头离开，然后在公司内部小群里发消息。
  ——解除警报，白总说他只是想透气。
  全体员工都松了口气，还以为谁又触了白副总逆鳞，简直吓死人。
  一个多小时后，公司响起下班音乐，是沈含新录的广告歌。
  沈嘟嘟顺利结束健身计划，一边换衣服一边给方乐景打电话，想拉他一起去吃泉水鱼。
  “喂？”严凯接起电话。
  在经历过无数次这类事件后，沈嘟嘟已经能做到处变不惊，“严总好，我找乐乐。”
  “乐乐在休息。”严凯看了眼沙发上的人，“我会直接带他回家，有事？”
  “刚才有，现在没了。”沈含非常机智，“boss再见。”
  沉稳挂掉电话之后，沈嘟嘟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白天！
  公司里！
  总裁办公室！
  这种莫名熟悉而又爽雷的感觉。
  自己一定是穿越到了小说里。
  “睡吧。”严凯把人抱到怀里，“等天黑一点之后，我就带你回去。”
  方乐景负气踢踢他，鼻头有些红。
  严凯低笑，在他唇角轻轻印上一个吻。
  圣诞节前夕，国内权威电影杂志《大银幕》做出评选，其中年度最有影响力的演员一栏，方乐景和沈含分别名列第一和第三，也成为了历年来最年轻的票选前三，卫逸则是名列第十五。
  排名由国内外资深电影人和六千名观众投票得出，全程公开透明，没有人会质疑其公平性。况且方乐景和沈含在这一年的成就亦是有目共睹，这个结果也算是预料之中。而作为史上最年轻的影帝，方乐景身价更是一路暴涨，业内盛传他的广告代言已是天文数字。
  如果说在亚洲电影节之前，卫逸尚且有资格和方乐景相提并论，那么在电影节之后，两个人则是彻底拉开了档次。虽然在《大银幕》的排名页上，第一名和第十五名相差只有十几厘米，但是任谁都知道，这短短十几厘米的距离，有时候一辈子都未必能超越。
  “逸哥。”孙魁坐在他对面，“你找我？”
  “这是五十万。”卫逸丢给他一摞钞票，“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要结果。”
  “逸哥放心。”孙魁双眼几乎要发光，“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方乐景的黑料。”
  见他拿钱的手都在抖，卫逸心里鄙夷，刚想站起来去冰箱拿酒，余光却扫到他手臂上的几个针孔，于是脸色瞬间一变，死死握住他的手腕。
  “逸哥？”孙魁眼底不解。
  卫逸把他的袖子推上去，然后眼底惊怒，“你在吸毒？”
  “没有。”孙魁脸色煞白，匆匆把袖子放下来，“没有逸哥，你别误会。”
  “混账！”卫逸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当初说过多少次，不管你做什么，毒品无论如何也不能碰，这玩意沾了只有死路一条，你全部没听进去是不是？！”
  “逸哥。”眼见瞒不过去，孙魁有些哆嗦，“我也不是故意的，之前和几个小模特出去，她们说新玩东西不会上瘾，我就试了一点，也不多。”
  “抽多久了？”卫逸揪住他的领口。
  “没多久没多久，就一个多月。”孙魁道，“也没什么瘾，哥你别担心。”
  “回老家吧。”卫逸把他丢在沙发上，“打电话给三姑，去戒毒所给我清干净再出来。”
  “真的不用。”孙魁道，“我又没上瘾。”
  卫逸摇摇头，从桌上拿起手机。
  “逸哥，逸哥你别打电话。”孙魁抱住他的胳膊，“我戒我戒，我保证自己戒干净。”
  卫逸不耐烦，一脚把他踢开。
  “你别逼我！”孙魁从地毯上爬起来，一瞬间有些狰狞。
  卫逸顿了一下，然后冷笑，“你威胁我？”
  “当然不是，逸哥你别误会。”孙魁恢复之前的怯懦，坐在他身边语无伦次道，“我这就去帮你拍方乐景，你放心，我肯定能找到他的料，然后把人一举拉下马。”
  “自己把毒戒了。”卫逸道。
  “好！”见他终于松口，孙魁举手保证。
  “去吧。”卫逸道，“钱拿走。”
  孙魁赶紧点头，把桌上的五十万塞进背包，转身出了公寓。
  夜色渐渐降临，客厅也逐渐光线黯淡。卫逸在客厅坐了许久，然后猛然站起来，狠狠把面前的玻璃茶几踹得粉碎。
  “……”钱军正好开门进来，见着这一幕后摇头，然后打开壁灯。
  “你来做什么。”卫逸坐回沙发上。
  “先冷静一点。”钱军并不知道孙魁的存在，还当他在计较那份排名，于是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柜子上，“方乐景去年还不是照样和影帝失之交臂，你还年轻，别说是一年，十年也等得起。”
  卫逸随手拉开一罐啤酒。
  “先给自己放个小假吧。”钱军拍拍他的肩膀，“正好快圣诞节了，不如去欧洲玩几天，来年再战。”
  卫逸胡乱点点头，想起孙魁手臂上那几个针孔，心里更加烦躁。
  能到注射的份上，毒瘾显然不会轻，虽然他嘴上说得天花乱坠，但显然没有任何可信度。毒品不比其他，拖得久了，人性亲情加起来，怕是也比不过一克海洛因。
  况且自己和他之间，原本也只是各取所需，向来就没有多少亲情。
  见卫逸依旧满脸阴沉，钱军虽然有些不满他的消沉，不过也没再说话。
  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画面则是温暖而又甜蜜。
  “看！”严凯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面团。
  “你不要闹了。”方乐景赶人，“这样煮不熟的。”
  “煮不熟就多煮一会儿。”严凯继续包饺子，这次换成了圆圆的太阳。
  两个人都穿着毛茸茸的家居服，是小熊情侣款，来自友情赞助商沈嘟嘟。
  “今天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方乐景道，“爸妈会在二十号从英国飞美国。”
  “我们要晚两天。”严凯道，“刚好赶上圣诞节。”
  难得大家最近都不忙，于是索性商量要一大家人一起过圣诞，连方家爸爸妈妈也会去美国。
  “真好。”方乐景笑眯眯。
  “嗯。”严凯打量他的脸。
  “有面粉？”方乐景问。
  “没有。”严凯道，“我打算包个你。”
  方乐景看了眼案板上一堆奇形怪状的“饺子”。
  就这水平？
  “要用看艺术的眼光欣赏。”五分钟后，boss进行了作品展示。
  方乐景是真的很想把他赶出去。
  不过想想第二天家里有客人，要把他赶出去一整天，最后还是选择了忍耐。
  至于客人是谁……
  “surprise！”摄影工作室的小伙伴们准时上门，并且带来了礼物。
  “快进来。”方乐景笑着和大家挨个拥抱，沈嘟嘟也带着家属来蹭饭，很是喜气洋洋。
  由于方乐景实在太忙，所以大家已经很久没有聚过，原本还在担心会不会拘束生疏，不过在进门的一刹那就已经完全找回了感觉，席地而坐横冲直撞简直不要太自来熟。
  沈含和刘萌萌坐在电视前打游戏，其余人则是在厨房帮方乐景准备晚饭，并且兴致勃勃表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拿手菜，很值得特意展露一番厨艺。
  “对了乐乐，我看媒体报道，说你圣诞节会去美国？”向小东一边洗菜一边随口问。
  “是啊。”方乐景道，“过去度假，原本想保密的，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还是被爆了出去。”
  “也没关系啊。”向小东甩甩手上的水珠，不经意道，“反正报道只说你要去美国，根本就没提到严总。”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方乐景手里的菜刀掉在砧板上。
  自己刚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准备来厨房帮沈含拿水果的杨希也沉默了一下。
  “那你和严总什么时候回来啊？”向小东完全没有觉察到有什么异样，还在一边洗鱼一边问。这也没有办法，因为平时在聚会的时候，大家经常会感慨一番乐乐和boss真是非常天造地设之类，早就习以为常。
  杨天狠狠踹了他一脚。
  “啊呀。”向小东抱怨，“差点刮到手。”
  “我剁了你的手。”杨天从牙缝里往出挤字。
  方乐景依旧保持震惊神态。
  其余人恨不得用眼刀钉住向小东。
  就说没事干不要玩植物大战僵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