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门 第178节

  青大巫失笑道：“按照留下来的传说，阿烈似乎带着阿想离开了，阿烈走时告诉当时的村巫，说他要带阿想回去部落，还说只要他和阿想缔结了伴侣契约，得到祖灵承认，阿想的身体就会恢复，让村巫不要担心。”
  小塔插嘴，特别讽刺地说：“小草就是个蠢货，那个阿烈一开始就在怀疑他们，他从来没有放下对小草他们的警惕，他甚至发现小草在拿村人当试药人，后来更发现小草的精神力受损。但阿烈看村人都喜欢小草，加上村巫想要跟小草学习制作药剂，最重要的是阿烈也是外来者，他来到这个村落才两年不到，他是因为阿想才留下，他觉得村人不会相信他，就忍住没说。”
  这点青大巫可不知道，“我还以为阿烈是村中土生土长的人，按照我们的传说，他母亲在怀着他的时候就来到了村落。而且他还是村中认定的下一代头领。”
  “那是胡说！是你们村巫在给你们脸上贴金。”小塔嗤笑，“你们村巫倒是想让阿烈留下，但阿烈根本就不可能留下，再说一遍他是因为他的情人阿想才会留在你们村，但他必然会离开。而你们村当时的年轻战士可是相当嫉妒阿烈，很多人都看阿烈不顺眼。”
  青大巫也没生气，反而笑呵呵地说：“数千年的传说嘛，肯定有失真的地方。”
  大黑汪汪叫着问小塔：“快说你知道的阿烈和阿想，我想听。”
  小塔瞅瞅大黑，竟然又回答了：“阿烈见自己的情人阿想受伤，他当时就想杀了小草和他带来的人，但阿烈当时没有成年，厉害也有个度，他不能保证自己一口气把小草和她的跟随者全部杀死，也想利用小草拖住阿想的伤势，就再次忍住。”
  舒展暗笑，他知道小塔为什么对大黑改变了态度，因为他在屏蔽小塔的时候，大黑有去撩拨小塔，算是给待在小黑屋里的小塔带了一些精神慰藉，而小塔……不说它的品性善恶，它其实也就是个寂寞的小鬼。比起人类，它可能更喜欢非人类的大黑。
  舒展脑中想着，嘴中夸赞：“这个阿烈是个人物。”
  就是不喜欢阿烈的小塔也承认这点，“小草自以为聪明，可她根本玩不过那个阿烈。小草发现阿烈的精神力能自我痊愈，就特意接近他，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能精神力自我痊愈的秘密。阿烈为了阿想，也为了知道小草和突然改变的大山的关系……我说了，阿烈很聪明也非常狡猾，他还偷偷跟踪小草，在我改变那座大山，让它变成空间通道时，他就怀疑起小草和大山的变化有关。阿烈就有意无意吊着小草，还和阿想合谋故意大吵了一架，假装分离。实际上阿烈经常瞒着小草去见阿想，给他送猎物和药草。而阿烈送给阿想的药草也都是他从小草手中骗来的，否则就算有村巫照顾，重伤的阿想也不可能活得那么滋润。”
  舒展不解，“你知道这点，为什么不告诉小草？”
  小塔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她？我跟她说过多少遍让她不要相信她那些情人，她听了吗？她总是以为我在故意挑拨离间，不想让她有正常的感情生活，总觉得我想要控制她。我不是没跟她说过让她小心那个阿烈，可最终结果呢？她还愚蠢到把阿烈带到圣殿，把我拿出来给阿烈看。那个阿烈就骗她说，让她把我放到圣殿里，不要随身携带，说这样就可以稍微脱离我的精神控制。阿烈还欺骗小草，说他有办法让小草既能契约我、又能脱离我的控制。就是小草配合他，我才会被那个混蛋盗走塔尖！”
  舒展心想，那位药剂之母到后来心理出问题，大概就是连番遭到喜欢的男人的背叛吧。
  “就没人真正喜欢那位药剂之母吗？”舒展稍微八卦了下。
  小塔沉默了一会儿，更加冷漠地道：“有，但小草不喜欢对方。那个人后来被小草的情人们联手害死，小草却无动于衷，那女人活该被人骗，她的眼睛太瞎了！”
  大黑：“汪！如果谁敢欺骗爸爸，就算爸爸生气，我也要咬死他！”
  舒展揉了揉大黑的脑袋。
  小塔心情应该也很复杂，听它的语气就能听出来，它说：“小草因为药剂，被人捧得太高，导致过于自以为是，总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她，都会为她神魂颠倒。小草到了后来更是不能容忍任何人忤逆她，如果发现有人跟她抢夺她看中的人，她能用各种办法致情敌于死地。这个蠢女人临死的时候，还说她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我，简直可笑！”
  舒展对此不予置评，小草小时候就遇到三观不正的小塔，受到影响是必然。
  只能说小草遇到小塔，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
  大黑对药剂之母的生平没有任何感觉，它只单纯为阿烈和阿想高兴，先前听故事时它还很讨厌阿烈，觉得阿烈变心太容易，但听到这里，就特别佩服阿烈。
  大黑跟舒展说了它的想法。
  舒展笑：“嗯，这个阿烈欺骗别人感情也许有点卑劣，但也算情有可原。”
  舒展顺便还试想了下如果花铁儿和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是否能接受花铁儿为了救他和报复仇人而去和仇人玩暧昧。舒展……很可惜地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心眼有点小，他宁可花铁儿换一种方式报复，也不愿意看他和别人黏糊在一起。
  第185章 一见钟情的原因
  青大巫闻言忽然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说，其实阿烈和你们还有一些关系。”
  舒展抬眼：“哦？”
  青大巫：“阿烈之所以特殊，就是因为他也是来自那个神奇的圣虫部落。”
  舒展来了兴趣，“阿烈也是圣虫部落的人？”
  青大巫点头：“对，而且他的霸王兽血脉还相当浓厚。”
  “霸王兽血脉？”舒展凝神。
  青大巫奇怪道：“你不知道这个血脉？可花……你的伴侣，他可是实实在在的霸王兽血脉，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轻易把那枚石子交给你。”
  舒展为了套话，含糊道：“我知道一点，但我没细问。”
  青大巫了然地笑：“圣虫部落的秘密很多，他们很多事情都不会对外人说，我知道的也都是古早村巫们流传下来的事情，那还是因为我们村古早有个阿烈。”
  “那能说说您对圣虫部落都有哪些了解吗？”舒展特意提到：“花铁儿说要带我去他的母族部落缔结伴侣契约，我对那里不熟，如果能事先多了解一些那最好。”
  “他都跟你提要带你回部落了吗？那么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圣虫人了。”青大巫一听舒展这么说，再无任何隐瞒，当下就笑着说道：“世人都知道霸王兽是我们天柱星最强大的存在，但很少有人知道霸王兽其实并不是异兽，而是异虫。传言圣虫部落在很早以前得到了霸王兽的恩赐，他们的圣女和霸王兽结合，从此该部落就得到了霸王兽的血脉，他们最强大的战士可以觉醒部分霸王兽的战斗能力。”
  舒展表情有点开裂，“你不会说圣虫部落的人会变成一只虫子吧？”
  大黑惊吓：“汪！”
  “这我就不知道了。”青大巫笑呵呵地道：“我只知道圣虫部落是最神秘的部落之一，他们成年前后的战斗力截然不同，听说能够顺利成年还能觉醒霸王兽血脉的圣虫人就是天柱星最强大的存在，他们甚至能杀死真正的霸王兽。所以圣虫部落哪怕不大，也没人敢招惹他们。”
  舒展按住大黑的嘴巴，让它暂时别开口，继续询问青大巫：“我上次听你说圣虫部落和金戈部落原本是一体，后来才分开？”
  “是啊。”青大巫笑道：“传说圣虫部落之所以单独分出去，就是因为该部族得到了霸王兽血脉，当时金戈部落的老大也想得到，更想知道要如何融合霸王兽血脉，可圣虫人不愿，双方打起来，金戈人没打赢，圣虫人就单独成立了圣虫部落，从此和金戈部落分开。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
  舒展：“哪一点？”
  青大巫道：“知道圣虫部落强大的人都以为圣虫会统一蛮荒大陆，进而进攻天柱国，成为天下霸主，但结果是圣虫部落不但没有称霸天下的意思，它连吞并金戈部落的势头都没有，就那么安安稳稳地待在自己的祖地。但如果有人以为圣虫部落很弱，想要打她的主意，那也绝没有好果子吃。”
  舒展手松开了。
  大黑忧愁地看它舒展爸爸，开口叫：“爸爸，怎么办？你很可能在和一只大虫子谈恋爱汪。”
  舒展：“……”
  舒展想要知道关于圣虫部落更多的事，可惜青大巫也只了解这些。
  小塔忽然道：“我知道这个圣虫部落的事情。”
  舒展表情不变，淡淡道：“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小塔拿乔：“想要我说可以，但你必须发誓以后再也不屏蔽我，至少不能把我关进小黑屋！”
  舒展：“那要看你表现，如果你做错事，我肯定会惩罚你。”
  小塔塔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忍耐道：“我在做什么之前，会先问你能不能做，这总可以了吧？”
  舒展：“那我也只能保证在你没有做错事的情况下，不会随便关你小黑屋。”
  小塔忙不迭地道：“成交！”
  青大巫很自觉，提出他年纪大了需要休息。
  舒展也就此带着小塔和大黑离开。
  他没和青大巫说脑中出现那座迷你村庄的事，青村对他的帮助，他都记在了心里，那七个月，他没事就去看看那座迷你小村庄，比起一开始，他对这座青村的感情甚至超过了他一手建立的天地村。
  小塔在天柱星待得时间长，比起青大巫，对圣虫部落的事情知道得确实要多一些，但也没有提供太多消息，它只告诉了舒展三点。
  “有人说圣虫部落一直都是侍奉霸王兽的部族，他们且一直都有对霸王兽奉献祭品的传统。但也有人说圣虫部落的祖先就是霸王兽，他们的符纹能力就是异变身体，让自己的身体具有极为强大的战斗力，并能随着环境改变身体。这是其一。”
  “其二，大巫塔对圣虫部落有强制要求，就是要求圣虫部落每百年都必须嫁出去一名直系血脉，不管其嫁到哪里，总之必须嫁出去。”
  “我知道的第三点则是关于圣虫部落的传承，他们的所有未成年不管之前在哪里鬼混，快到成年时都必须回到部族进行成年仪式，一旦错过这个仪式，他们就很可能永远也无法觉醒真正的圣虫血脉。”
  舒展听完这三点想了很多，他最在意的是第二点，大巫塔为什么“要”以及“能”强制圣虫部落答应那样的条件？
  舒展问了小塔。
  小塔嗤声道：“当然是因为其他人恐惧霸王兽的强大，但又想得到霸王兽的血脉。而大巫塔之所以能让圣虫部落强制执行这条要求，按照我的推测，极有可能和圣虫部落的生存规则有关。”
  “生存规则？”
  “对。”小塔落到大黑的背脊上，把自己藏在大黑光滑的背毛里，只冒出一个小小的塔尖，说道：“宇宙间总是有一个平衡的规则，如果你强大，那么你的繁衍必将困难。如果你弱小，那么你的生育能力就很强大。霸王兽既然被称为这个星球最强大的存在，那么它的繁衍肯定非常困难，我猜想它和圣虫部落产生关系，很可能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血脉能顺利繁衍下去。”
  “这和那条强制要求有什么关系？”舒展心中已经想到一些，但他还是想要问个清楚。
  小塔哼唧说：“当然有关系。如果我是霸王兽，我肯定不会只让一个种族繁衍我的血脉，我只会找更多的种族来尝试和我的血脉结合，看哪个种族能繁衍出更强大的我的后代。大巫塔看似在强制圣虫部落执行这个要求，可反过来想，这又何尝不是圣虫部落的霸王兽血脉在挑选更适合的繁衍者？”
  小塔说到这里，突然不怀好意地诡笑道：“你知道霸王兽血脉有个特别显著的特点吗？”
  舒展能感觉出小塔的不怀好意，但他还是问道：“什么特点？”
  小塔坏笑：“这个显著特点就是霸王兽血脉对繁衍自己血脉的另一半几乎都是一见钟情。因为他们本能的知道谁更适合为他们繁衍出更强大的血脉。恭喜你，如果那个圣虫部落的未成年真的想要和你缔结伴侣契约，那他一定是本能地觉得你适合为他生孩子，hia-hia-hia！”
  舒教授的关注点明显和别人不一样，他问：“霸王兽能让同性给他们生孩子？”
  小塔：“为什么不可以？宇宙这么大，各种稀奇古怪的繁衍方式多着了。”
  大黑苦恼了，“爸爸，你要给外星人生孩子吗？”
  舒展：“……为什么不能是花铁儿为我生一个？”
  大黑立刻精神了：“如果花铁儿能生，我想要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汪！”
  舒展摸摸大黑的头，“好的，我会把你的期望转告花铁儿。”
  第十天，苍狼带着外出采药的疯兔大师和守冶回到青村。
  三人看到舒展安然无恙都十分高兴。
  不久，他们也注意到无时不刻都在昭显自己存在感的小塔。
  舒展跟两人简单说了下小塔的来历。
  疯兔建议舒展把小塔收起来，别让它露脸。
  但小塔死活不肯，它受够了待在一个地方不能动的痛苦。
  自从它失去塔尖、小草又死了后，它看不上其他人，更不愿被别人契约，就一直待在圣殿里，数千年的寂寞滋味可不好受。好在它因为受伤，可以让自己陷入沉睡顺便给自己疗伤，之前小草得到它，它为了陪伴小草很少沉睡，小草死了以后，它也觉得没意思，就想睡就睡，只偶尔醒来为了寻找口粮会搞点事，那时候有一堆人进来陪它玩，等它玩够吃够，它就再次陷入沉睡，就这么才熬过了漫长的数千年时光。
  如今舒展契约了它，虽然没了自由，但安全度也大大提高，以舒展目前和将来的能力，它至少不用再时刻担心被人夺去吸收力量。而且舒展比起小草要大胆得多，根本不在乎它露脸是否会给自己带来被夺宝的危险。
  所以比起跟小草在一起时，小塔反而觉得现在更自由，更何况舒展身边还有一个同样非人类的大黑。
  小塔依然讨厌大黑，但是谁叫目前能和它沟通的非人类只有这只贼狗呢？
  小塔还想跟那个狡猾的阿烈学习，假意和大黑好，好从大黑身上把它的生命宝石骗回来！
  舒展看小塔不愿回去量子空间，也没有强求，反而安抚疯兔道：“没事，就让它待在外面。小塔和我有契约，别人抢去也没用，而且只要我召唤，小塔还能自动回到我身边。另外就算真的有人能杀死我，那小塔也会消失。”
  疯兔不赞成地道：“别大意。就我就知道好几个不杀死你，还能让你强制解除契约的方法，比如一些强效迷神类药剂。”
  舒展点头：“我会小心。”
  疯兔又瞅了瞅蹦蹦跳跳的小塔，警告小塔说如果有人问它是什么，绝不准暴露它和药剂之母的关系，更不准说它是什么空间之塔，就说自己是个符纹玩偶就好。
  舒展乐，“天柱星有这么智能的符纹玩偶？”
  疯兔虎着脸道：“以前没有，但我现在说有了，那就是有了。制造者就是花铁儿，如果谁有疑问，就让他们去问花铁儿。”
  舒展大笑。
  “我没意见。”小塔嚣张但不愚蠢，它不喜欢舒展，不过暂时也没有换个契约主的打算。它小塔的口味也是很挑剔的好不好？它还打着某天能反过来控制舒展，吞噬他体内那更高规则的空间之力的主意呢。
  舒展这次离开没有再悄悄走，他跟青大巫和认识的青村人都打了招呼，还带上了一心想要跟随他的阿火阿森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