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节

  除了枪头之外，还有二百把标准单手刀，二百副标准藤牌，布袋甲五十套，弓五十张，蹶张弩二十张，箭簇五箱，大概有一万左右，不过要咱们这边自己配箭杆才行！不过随着船送过来了一台手摇的圆棒机，还有一台畜力的圆锯，只要想干，马上就能做！
  对了，这次我还带来了两门十二磅炮，和一百发炮弹，其中二十发开花弹，八十发实心弹，至于霰弹没有带过来，不过要是必要的话，随便石子儿都能用！近距离威力也不小，不过没有开箱，怕被人看到，先存在了大宅里面！”
  刘不同摸着下巴的胡子，摇摇头道：“刀枪倒是其次，目前这数量应该够用了，弓箭倒是也行，就是步枪和大炮太少了点！一旦要是闹大的话，凭着这五十杆步枪，就算是加上两门十二磅炮，恐怕也架不住人多呀！咱们要守的地方实在是太宽了点，除了这西山村，还有养马岛的土围，人手不够呀！”
  李福通是这一次随船被林易阳派来的那个步兵排的排长，是个少尉军衔，比刘不同低一级，这次被送过来，负责在刘不同的率领下，巩固这边的西山村和养马岛的防务。
  听了刘不同的担心，李福通似乎有点不太以为然，开口道：“依我看已经差不多了，咱们这边带上你先前带过来的十几个弟兄，一共有六十多个好手，六十多杆狼牙步枪，就算是来个几百土贼，也架不住咱们几轮齐射，更何况还有两门十二磅炮在，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找咱们的麻烦？
  只要他们敢来，咱就敢说，让他们竖着过来，横着出去！嘿嘿！”
  第四十九章 施粥
  刘不同瞪了李福通一眼，不喜道：“你别得意太早，要是真如同主公说的那样，登莱这边发生大乱，那么肯定就不会小！到时候一旦有人来犯，恐怕不会只有几百贼人那么简单！
  咱们这六十多杆枪，不见得就能挡得住他们！所以我总觉得，还是有点不够用！对了，这两天不是还有船要过来送一批粮食吗？不知道会不会再增派一些人手过来，要是能再来两个排的话……哪怕是一个排也行，多五十条枪，就好办一些了！
  这样吧，这两天寨子和土围这边，收容的那些佃户，也都安置的差不多了，目前开荒种地倒是其次，你这些天把这些佃户之中的青壮，先给收拢起来，带到土围子里面去，那边安静一些，把他们编练起来，另外把送来的圆棒机还有圆锯，也带过去，木料那边准备的足够你们用，找几个人，先把弓箭准备好！
  另外把长枪先配齐枪杆再说，暂时先不要发下去，先用木杆操练起来，让这些佃户编练成乡勇，到时候一旦有事，可以给你们搭把手，充当辅兵！
  但是武器方面，现在先不要露出来，要不然的话让官府知道，就是麻烦事！”
  “是！属下这就去办！”李福通看刘不同如此担心，虽然心里面有点不以为然，可是也不敢多说什么，海狼最讲究令行禁止，刘不同在这里是主事之人，便是主官，他的话就是军令，作为配合刘不同在这边行动的他，自然要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
  这跟海狼的军事制度有很大的关系，于孝天认为，军队最忌的就是以下犯上，抗命不尊，军队应该是一个等级森严之地，高一级就大于天，作为下级，不管任何时候，哪怕上级的命令是错的，也唯有遵行，如果有什么不满，也只能按照既定程序进行申诉，在申诉被批复之前，依旧要按照命令行事。
  除非是军中的沙子们，在发现军官有明显的叛变或者临阵脱逃的情况发生的时候，才可以临时暴露他们的身份，接管指挥权，但是即便如此，事后也要对沙子当时的做法，进行严格的审查。
  所以海狼的军事系统之中，军衔制的确立，使得服从意识变得更强，这恐怕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吧！
  当然也可能出现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上峰有时候在一些行动之中，会任命个别级别较低的军官，临时主持工作，但是这样做的前提是必须要有上峰的手谕才行。
  目前在西山村这边，刘不同是被指定的主官，更何况这里也是他军衔最高，故此在这里的人都必须要听从他的吩咐。
  当时间进入到十一月初的时候，登州府这边的天气就已经开始彻底冷了下来，寒风开始越过渤海，从极北之地席卷向了南方，早早的登莱等地便开始结冰，夜间气温已经降到了很低的程度，差不多算是倒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小冰川时代冬季确实来的比其他时代要早很多，人们在九月底的时候，已经早早的开始把各种厚衣服裹在了身上，但是好在那时白天中午的时候，还比较温暖，但是只要太阳西下，气温就会立即骤降，让人感到冰寒刺骨的感觉，闲着没事的人，早早就会躲入到屋子里面，烧起一盆炭火，围着炭盆取暖。
  这样的冬季，对于那些普通百姓们来说，着实是相当难熬的，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足够厚的御寒冬衣，皮袄之类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更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
  甚至于有些人连鞋子都没有，更不要说棉靴了，入冬之后，许多人还光着脚，整日里光着脚跑来跑去，双脚冻得青紫，让人看上去感觉很不舒服。
  有些稍微聪明点的人，则想办法找来一些干草搓成细草绳，然后编成草鞋，用碎布条掺杂其中，倒是也多少能御寒一点。
  但是因为这一年登莱一带并不算风调雨顺，加之社会治安很不好，匪盗成群，使得许多百姓入冬之后，更是无以为继，家中更没有储备下足够的粮食，入冬之后，不少人只能拖家带口的出门逃荒，试图到城市之中，寻求一条生路。
  于是入冬之后，各地都开始形成难民潮，一股股的难民从四面八方的涌向了各地的州府县城，有些则聚到了一些大的庄堡附近。
  在各地道路两侧，都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饿殍，但凡是有人饿倒在路边，甚至不等他们咽气，他们的衣服便会被其他人扒光，穿在身上，几乎所有的饿殍，都被剥得光溜溜的，再无一点人的尊严可言。
  刘不同这段时间经常来往于宁海州和登州各地之间，看到这样的场景，除了嗟叹之外，也暂时没有很好的办法，时间一长，不由得便感觉有些麻木了起来。
  自从九月底得到建奴大军兵围大凌河城，登莱巡抚孙元化派出孔有德率领八百辽东精骑赶赴关宁赴援的消息之后，这一个多月以来，便没有收到更多的消息。
  虽然刘不同一直派人盯着登州府那边的情况，可是一个月来，却并未收到更多的消息，登州府一带虽然依旧乱哄哄的，可是也没有太大的事情发生，山东兵和辽东兵之间的关系到了入冬之后，也越发紧张了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天天都有发生，但是却并未引起过大的骚乱。
  一时间刘不同也有点搞不清楚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能不断的暗中收拢一些人口，暂时填到养马岛土围子里面。
  但是这一段时间，他已经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小心翼翼了，随着入冬之后，难民潮的形成，宁海州一带的饥民数量也在激增之中，饥民涌向了宁海州州治牟平县城，导致牟平县城周边，都出现了大量的饥民汇聚。
  而且这些饥民的数量，每一天都在增加，从最初几千人，现如今已经增加到了过万之众。
  牟平县城已经关闭了城门，限制饥民涌入县城之中，并且加强了城池的守御力量，在城内抽调乡勇出城对聚集在城外的饥民进行弹压。
  但是官府拿出的赈济却少得可怜，一是官府本身手中并无多少粮食储备，因为辽东战事，大量的粮草被集中到了登州府，各地县城之中的存粮很是有限，二是那些有存粮的地主士绅以及大户们，是绝不会大大方方的把存粮拿出来进行赈济的，就算是不囤货居奇，在这样的年景之中，囤积一些粮食亦应不备之需也是必然的选择。
  所以虽然饥民汇聚越来越多，但是官府却并未给予足够的赈济，每一天城外都会在天亮的时候，出现几十具倒毙的尸体。
  倒是在西山村那边，刘不同始终没有把村子外面的施粥的粥棚停下来，每天都熬出四锅粥，对聚拢到这里的饥民进行施粥。
  所以不少饥民听说西山村有人施粥，于是便又纷纷汇聚到了西山村一带。
  西山村在牟平县北面，大约十里左右的海边，以前这里从来没有几个人会关注到，算是个穷乡僻壤，但是随着刘不同的出现，使得西山村那边出现了空前的热闹景象。
  大量的饥民汇聚到西山村一带，每天眼巴巴的等候着西山村的刘大善人开锅施粥，使得刘善人的声望在短短几个月之中，便达到了巅峰。
  眼瞅着这么多饥民汇聚在西山村之中，于是刘不同再也按捺不下去了，他很清楚他的主公于孝天对于移民的渴求，这么多饥民摆在眼前，却不能弄走，对他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而且他很清楚这一次他被派往登州府这边，是他人生之中的一个重要机遇。
  如果他能趁此机会，在这边干成一些事情，多给主公弄回去一些移民的话，无疑对他今后在海狼集团之中的地位提升，会有很大的助益。
  所以他眼看着饥民越聚越多，虽然登莱之地还没有发生大乱，可是他觉得也已经有必要动手，开始朝回转移饥民了。
  随着气温越来越低，海面上已经出现了薄薄的浮冰，最快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沿海一带海面就会被封冻起来，到时候船只就无法再继续驶到养马岛这边，只能走陆路对饥民进行转运，而走陆路转运这些饥民，就要消耗更多的人力物力，而且途中还很不安全，不少乱贼盯着这些饥民，虽然饥民没有多少油水可捞，可是他们却可以将其裹挟入伙，壮大声势。
  另外饥民之中的年轻女人，也是不错的商品，抢走之后，可以换成钱把她们卖掉，这对于乱匪来说，是具有很大的吸引力的，弄不好走陆路转运饥民前往石岛湾那边的途中，便会遭到很多股匪盗的袭击。
  所以如果要动手的话，现在就必须动手了，刘不同最清楚台湾岛现在需要的就是年轻女人，长时间以来，台湾岛那边的移民结构，就一直不怎么协调，年轻男人数量居多，刨去老弱孩童之后，适龄女子数量比例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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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人贩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虽然在台湾岛的移民生活质量还算是不错，可是光棍却实在是太多，很多人攒了钱，却娶不到老婆，只能眼巴巴的晚上当撸党，自己吃自己，而且因为适婚女子数量少，聘礼的价值直线攀升，不拿出相当的聘礼，想要娶老婆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以台湾岛上的淡水、基隆、高雄等地，现如今最兴盛的产业，恐怕就是妓院了，许多陆上的妓院发现了这个商机，纷纷跑到这些地方开设妓院，就连一些自由身的跑单帮的妓女，也主动搭船跑去租房子做皮肉买卖。
  这样下去，虽然疟疾的问题没有很严重的爆发，估计用不了多久，性病的问题就会成了海狼头疼的问题。
  更何况海狼的军人数量很多，这些军人待遇也很好，跟着海狼干几年下来，都有相当的积蓄，人有了钱，自然想要讨个老婆，可是当兵的却一样也难找到老婆。
  实在是找不到宣泄之处，难保有人开始搞背背党，于孝天可不想让自己的军队的士兵，都变成背背党，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从各地收买或者用其它办法，收拢女子，以期能解决台湾岛男女比例失衡的问题。
  而现在登莱这边，饥民之中适龄的女子比例相对来说是比较高的，因为辽东常年打仗，男人死了一茬又一茬，女人便越来越多，现如今东江镇那边也开始大乱，于是不少难民逃往登莱，其中自然少不了大量的适龄女子。
  于是刘不同瞅准这个机会，决定要先当一段时间的人贩子，于是便跑去宁海州，上下疏通关系。
  人贩子这个职业，在这个时代并不算是违法，虽然说出去不好听，可是只要没人状告，官府从来都是对此睁只眼闭只眼的。
  只要关系疏通到位，干人贩子的买卖，官府才懒得计较，所以十月底开始，刘不同便通过打听，和周边方圆百里之内的一些大人贩子建立了联系。
  他声称在福建那边，拥有很大的产业，其中自然也有妓馆这样的买卖，需要大量的年轻女子，年龄小的不限制，大的到三十来岁的，都可以收，价钱好说，只要他们把人送到西山村这边就行。
  而这个时代收购女人，并不是多难的事情，既然是人贩子，便有很多手段，或明或暗的手段都有，骗的、抢的、花钱买的，都不是问题。
  加之现在饥民遍地，许多女人为了活命，本身她们就是弱者，在饥民之中，抢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要么只能找个强壮的男人依附，要么要靠家人维护，实在是活不下去的时候，有些女人愿意自己卖掉自己，除了给自己找条活路之外，还给家人也换点吃的。
  所以这个时候，收购女人，是很容易的事情，甚至于可以不花钱，或者仅仅是给一袋粮食，就可以换个不错的女人。
  刘不同的要求一提出来，对于那些本地的人贩子来说，无疑是个大好消息，他们以前弄到了女人，一般在本地很难出手，即便是卖掉，也数量极少，多是被一些大户人家买回去当丫鬟用，但是却吸收不了多少。
  所以他们在弄到女人之后，往往要转运到山东内地，甚至是南直隶那边，才能出手，沿途要承担不小的风险，有人可能会逃走，也有女人可能会在路上病死，虽然获利颇丰，可是风险也不小。
  现在本地出了个愿意大批量收购女人的买主，虽然价格肯定卖不出太高的价钱，可是贵在就地就可以出手，免去了长途运输的麻烦，变现也足够快，几天时间就可以回本，接着继续去找货源。
  所以这几个大人贩子，纷纷答应了刘不同的要求，并且和刘不同商量好了价钱，把女人分作几个档次，价格进行区分，年龄低于十三岁的女童，只需要二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一个，十四到十八岁的女子最贵，要八两银子一个，其余的也都被分成两个档次，价格都不算高一般平均不到五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一个适龄可生育的女人。
  这样的价钱比起以前海狼在南方陆上收购女子的价格，要低的太多了，在那边一般从人市上买女人，最低的起码也要十两银子一个，像这种十来岁的青春少女，更是一般要二十两银子以上，相貌漂亮的还会更贵甚至达到五十两银子。
  可是在这边，女童却只需要二两银子，少女也只需要八两银子，这个价钱可以说已经足够低了。
  可是刘不同却提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要求，那就是他要的女人，都必须是天足，就是不能裹脚，但凡裹脚的，都不要！
  这个要求就实在是让人看不懂了，要说但凡是天足的女子，家境肯定都不会太好，因为家里面劳力有限，舍不得让自家的女子裹足，这样会失去一个强劳动力，所以只要是裹脚的，基本上都是家境比较好的，衣食无忧的家庭，才会让自家的女子裹脚。
  刘不同说他要女人到南方去干妓女的营生，肯定应该是裹脚女子，更细皮嫩肉一些，会更招人喜欢，可是刘不同却不要裹脚女子，只要那些粗手粗脚的天足女人，这就让人不明白为什么了。
  可是这种事人贩子也懒得计较，刘不同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当然这个时代没这个说法，可是他们也知道要满足顾客要求，刘不同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好了，裹脚的不要也罢，这些裹脚女人，可以留下来继续运到南方去贩卖，价格估计还会更好一些。
  除了从这些人贩子手中收购女子之外，刘不同干脆在西山村直接也自行收购女人，这样成本会更低一些，像一些低于十三岁的女童，甚至于只需要一斗豆子或者杂合面抑或是糙米，就可以换一个。
  像一些适龄少女，则稍贵一些，但是也就是一石粮食，就差不多可以换一个，漂亮的身材好的，最多也就是两石粮食就可以换一个，比起从人贩子手中收购，要便宜很多。
  对于一些只剩下孤儿寡母带着孩子的女人，甚至于不需要花一点钱或者粮食，只需要管口饭吃，就可以收入他的囊中。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刘不同就在西山村足足收购了几百个女人，装船转运了出去，临时先运往石岛湾那边，然后在那边休养一下，接着会换上大船，将她们分批再转运到南方去。
  刘不同在收购女人的同时，发现饥民之中，也有不少没了家的孤儿，对于这些孤儿，不管男女，刘不同也全部都收留了下来，一并转运了出去，尽可能在海上结冰封冻之前，多转运走一些。
  就在刘不同忙活着收购人口的时候，突然间登州府那边传回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被孙元化派往关宁赴援的孔有德，不知为何突然间在沧州府那边竖起了反旗，率领着手下的那些兵丁，猛然暴起，在沧州连屠了几个大庄，大肆抢劫了一番之后，掉头朝着登州府这边扑了回来。
  沿途孔有德还纠集上了同样身为东江旧将的李九成等人，不断的收拢散在山东一带的辽东人或者是东江军旧部入伙，现如今兵力已经突然间膨胀到了四千多人的数量，如同一股暴风一般的席卷过他们所经之地，连续攻克了几个县城，大肆屠杀抢掠了一番，兵锋朝着登州府这边直挥了过来。
  这个消息一下就把所有人给震蒙了，虽然刘不同他们这些海狼部众，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被一个个震得晕头转向，只觉得眼前冒星星，当然这是崇拜的星星，各个都把他们的主公于孝天佩服到了天上去。
  刘不同更是在心中暗自大呼，老天爷呀！主公到底是什么人呀！简直真的是有通天的本事，居然能在那么远的南方，就能料到登莱这边会发生这样的大乱。
  这要是没有通天的本事的话，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呢？这简直就堪比神仙了，难怪以前有不少弟兄，总是说他们主公非是个凡人，乃是有着通天彻地的大神通之人，和那些白莲教、弥勒教那样的妖贼信奉的所谓神仙，他们主公这才是真正的大神通呀！
  所以就算是他们这些人以前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点异心，但是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都被彻底震散了，哪儿还有半点心思，敢心存不轨呀！
  既然他们主公有如此这般的神通，他们要是敢心存二志的话，那还不一样会马上被发现，到时候肯定落不到个好下场，所以既然上了这条船，那么他们就只能跟着走下去了，不管到哪儿，都唯有跟他们主公一条心了。
  消息传到了宁海州那边去，立即也引起了宁海州官府上下的一片大乱，孔有德这么一闹，肯定事情好不了，要知道登莱这边，到处都遍布着大批从辽东那边逃回来的辽人，山东人和辽人之间，这些年关系非常紧张，山东人处处欺压这些逃难回来的辽人，辽人早已心存怨恨。
  第五十一章 吴桥兵变
  现如今东江旧将孔有德突然间暴起发动兵变，他麾下的那些东江军旧部，可是各个都是悍勇之辈，手头上谁没见过血呀！
  现如今他们起兵造反，肯定短时间之内，会席卷大块区域，登州府肯定是首当其冲，因为大批东江军旧部，多集中在这里，如果孔有德想要发展壮大的话，肯定要回来这里招纳东江旧部，还有那些辽人。
  而牟平县距离登州府，实在是算不了多远，不过就是二百多里的路程，骑兵撒欢跑的话，一天工夫就能兵临牟平县城城下。
  万一要是登州府挡不住这伙叛军的话，那么笑话就大发了！整个登州府估计没有地方可以幸免兵祸，所以一下子宁海州就乱了套了，牟平县城当即便关上了城门，开始加强戒备，等候接下来的消息。
  至于各乡各村，消息传开之后，也都顿时紧张了起来，这是大乱的前奏呀！就算是这次叛军被登莱巡抚剿灭在登州府城下，但是肯定也无法将其全部干掉，溃兵肯定还是要到处乱窜，到时候谁敢说乱兵不会跑到他们这边捞一笔呢？
  于是各乡各村，也都赶紧加强了戒备，纷纷将聚拢在周围的那些饥民逐走，生怕他们会被乱兵裹挟入伙，到时候攻入他们的村中。
  刘不同得知消息第一时间，也立即下令开始加强西山村和养马岛土围子的戒备，现在海狼后方总部那边，已经给刘不同派来了两个排，足足一百人的兵力，这些人都身着便装，以刘不同家丁的身份出现在了西山村，表面上是西山村编练出的团练乡勇。
  但是明眼人却可以看出来，这帮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乡勇，这帮人各个体态强壮，孔武有力，而且举止之间，隐隐有一种肃杀的感觉，可以确定，这帮人其实各个都是当兵的出身，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兵卒，绝对都是一些悍卒。
  这段时间刘不同在西山村外开设粥棚施粥，这一带汇聚了不少饥民，其中自然也不乏一些地痞无赖以及心存不轨的强人，他们发现西山村之中囤积了不少粮食，每天都会拿出来不少粮食施粥，所以有些人想要聚众在这里闹事，趁机捞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