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她每天都会亲手帮他清理那些腐烂的地方，消毒，就为了延长哪怕一点他的生命。到她的身上也开始长这个的时候，自己被折磨的痛苦不堪还能笑得出来的唐言之却无法忍受了。他自己经受着这种痛苦，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惩罚，想到妹妹也会和他一样这么痛，他就没办法保持冷静。
  当他将家里所有的食物送到了对门的许家，然后为她端来一杯温水和一瓶药时，唐连梓明白了。她握着他的手平静的吃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药，然后就窝在他怀里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两个人慢慢的说些话，说他们小时候，说上辈子他们的孩子。
  到了这种时刻，有种超脱般的轻松。唐连梓一边笑，一边在心里祈祷让死亡终结一切，再不要醒来。
  时钟戛然而止，又飞快的往后倒退，退回了2017.9.1，她重生回来的那个点。
  唐连梓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她从床上坐起来唰的拉开窗帘，阳光从外面倾泻进来，外面的小公园里，那个在黑水里腐蚀的连骨头都没剩下的女人提着一袋子菜匆匆走过去，和路边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女人笑容满面的打了个招呼。
  有小孩子在公园打闹，笑声惊起了树木上栖息的鸟，几个老人坐在石凳上聊天。一切都很和平，和她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宛如地狱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她走到客厅，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听见咔嚓的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那个满脸温和的哥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疼爱的笑容快步走过来，“莲子，身体好了些吗？”
  啊，她再一次的重生了，一个人带着那些记忆。
  唐连梓上前抱着他的腰，把头靠在他怀里一言不发。到现在她还是庆幸，庆幸哥哥没有那些痛苦的回忆，即使这种感觉会加倍出现在她的身上。
  “哥，我回来了。”
  “傻妹妹，应该是哥哥说‘我回来了’才对啊。”
  “嗯，哥，能看到你真好。”
  逃不开的末日，每一次都和上一次不同。即将被整个城市里弥漫的毒气夺去呼吸的时候，唐言之紧紧抱着小腹微凸的唐连梓，缠绵的亲吻她的唇，眼泪全部都滑落在她的嘴边。
  “对不起，莲子。”
  “哥，我马上就会再见到你了。”
  听她这么说，唐言之的表情更加痛苦，他急促的呼吸，脸色发青把她的脸按在怀里，喃喃的说：“我不想让你一个人背负这些。”
  上一刻的窒息，下一刻睁开眼睛，世界依旧和平。她站在客厅，温柔的哥哥毫无所觉的开门，温柔的拥抱她。“莲子，身体好点了吗？”
  “哥，我回来了。”
  “嗯？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啊。”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
  从疯狂到平静，从平静破裂到疯狂，不论她做什么，都无法结束这种没有意义的末日循环，就算得到也终究会失去，温情过后，现实带给她的是更多的痛苦。
  但是，每一次她回到那个点，看到那个没有被阴霾吞没眼中光彩的哥哥，依旧是那么庆幸他还在那里。
  她渐渐开始遗忘了到底开始了第几次的轮回，那些曾经让她痛彻心扉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模糊，最后留在心里的就剩下一个执念——这次她要更久的活下去。
  最长久的一次，是水灾肆虐的末日，她和哥哥一起活了十年，生下的一个孩子却不是最开始的唐曦，而是一个女孩子，他们也给她取名叫唐曦，最后那孩子和他们一起死在了滔天洪水之下。最短的她甚至重生不到三天就因为爆炸身亡了。
  唐连梓几乎要觉得自己将要在这无尽的循环里彻底的失去原本的记忆，一直沉醉在这种种可怕的末日中。
  “哥，我有时候忍不住想，我每一次看到的你，和我上一次离开的你，是不是同一个呢？”唐连梓靠在唐言之怀里，看着他脸颊上的血迹，忽然眼神迷茫喃喃的问道。“不过，不管哪一个都是你，都是我爱的人。”
  “可是如果可以的话，哥，我真的希望死亡就能终止一切，我真的好累。”唐连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一滴水渍滴落在自己的脸颊上。哥哥哭了，她想，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让哥哥觉得难受呢？她想一个人承担，但她真的已经太累了。
  唐连梓以为这次也会很快的死亡，然后就是重生。但是忽然之间，她觉得脑中一片火辣的疼，周围真实的场景开始扭曲消失，就好像整个世界除了她都是数据，正在慢慢的流失。她没注意的时候，原本紧紧抱着她的哥哥也消失了，她挣扎着去抓，抓了个空。
  她觉得脑子像被人一把劈开，疼的不行，然后突然，她整个人好像大梦初醒一般从末日中清醒了过来。
  清醒的那一瞬，有许多陌生的记忆倒灌进她的脑袋，那是一个叫做连恣的女人的记忆，或者说那才是她原本的记忆。
  她不是什么在地球上生活，从小父母双亡有严重心脏，深爱着自己哥哥的唐连梓，而是星河帝国第一将军，精神力武力值全星系排行第一的女将军连恣。曾经率领着帝国第一号军团战无不胜，被无数人拥戴，让与帝国敌对的自由联盟屡遭重挫，威震整个星系的女人。
  星河帝国与星际自由联盟的持久战争中，她所在的星河帝国最终败落，她这个第一将军受到自由联盟的忌惮，自由联盟花费了大量的精力，牺牲了十二军团几乎半数优秀士兵才将她从逃亡的路上捉住。
  新历852年，死刑已经被废弃，最严重的刑罚就是禁锢思维，有一座思维牢房专门关押她这种危险人物。这个刑罚就是将犯人的记忆封闭，投放进由人为制造的环境里面，一次次的经受各种折磨惩罚。
  她就是这样，由连恣成为了唐连梓，在超科技模拟出来的真实世界里‘生活’和‘死亡’。原本，没有意外的话她会在这种状态里一直循环到大脑死亡为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突然醒了过来。
  “醒了吗？你该醒了，不然我们没时间逃出去。”
  唐连梓，应该说连恣因为脑子里充斥的各种混乱记忆，有些迟钝的睁开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见到那个说话的男人第一眼，她身体一颤，一句哥哥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她躺在一个椭圆形的纯白凹槽里面，一些好像是连在什么地方的线胡乱的扔在地上，应该是被人暴力扯开的。而站在她面前微笑看着她的男人，有着和她记忆中唐言之一样的面容和声音以及表情，他看上去有些虚弱和狼狈，穿着一身和她一样的白色衣服，这大概是囚衣。
  连恣在他的胸前标牌上看到了一个名字，颜知。她在混乱的记忆里搜索了许久才找出了这个名字的相关资料。颜知是自由联盟培养出来的超级科学家，她从前从未见过他，但是却听说过不少他的光荣事迹。
  据说这个男人智商奇高，研制出了这种能模拟现实的思维牢房，将人的思维在里面困到死为止。说起他的成就，就是连恣这种对自由联盟不感兴趣的星河帝国人都能说出无数样影响广泛的来，他研究出了无数的东西，连最后一战里打败她的战舰也是他负责研发，她自己体验过那种威力，哪怕是敌人她也佩服这个男人。
  只是可惜，这样的人是个极端的危险分子，连恣记得帝国战败之后，她还没被抓住，在外面流亡，就听到了颜知这个被誉为星系第一大脑的天才男人被关进了他自己制造的思维牢房的消息。
  因为他研制出了能代替人类的机械生命，能在人的身体里植入芯片让人内部金属化，脑子机器化，从而把人变成一个听从他指挥的机械人。他在自由联盟内部各处身份不同的人身上做了许多秘密的实验，几乎控制了小半自由联盟高层。
  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自由联盟的决策高层被他全部控制，到那时候，整个联盟要毁灭都只在他一个命令之下。可怕的是他差一点就成功了，丝毫没有顾忌这么做会给多少亿自由联盟公民带来怎么样的恐慌，会对局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样一个人人都交口称赞的天才内地里竟然是这个一个疯狂的研究者，他的表象一揭开，震惊了无数的人。连恣只记得自己在逃亡的时候，到处都能听到别人议论这件事，之后如何她就不知道了，因为这个男人被关进思维牢房里面不久，她也被抓住同样被关了进来。
  他们之前的关系算是敌人，现在只能算是“狱友”。
  颜知拥有唐言之的脸和声音，这绝对不是巧合，连恣只能猜测这是模拟世界的时候，他们两的脑电波发生了什么未知交集，才会混到了一个世界。是的，连恣觉得这个男人就是唐连梓的温柔哥哥唐言之，感觉是不会变的。
  虽然她已经想起了自己是连恣，但是唐连梓在她的身体里，对她的影响已经无法改变了，就比如她此刻见到了这个男人，在知道了他就是那个疯狂的天才颜知之后，还是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种依赖眷恋还有喜爱的心情，她想紧紧抱住这个人。
  见她没有反应，颜知不以为意，他上前把她扶起来然后抱着珍宝似得牢牢抱住了她，就像是已经这么做过了无数次。
  “莲子不是累了吗，哥哥带你逃离这里。”
  ☆、第六十章 结 局
  第六十章
  思维牢房关着的人总共不过不足一百人，没有人能自主从这个思维中逃脱，所以根本没有多少人在看守，许多地方用的都是机械智能。
  颜知能自主醒来，原本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当连恣这么想着的时候，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就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微微笑了一下说：“因为莲子说她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那时候的我虽然没有这种记忆，但是我想要完成她的愿望让那一切都消失，这个念头太过强烈，数据构造的世界就坍塌了。”
  连恣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虽然打仗和单人较量比不上她，但是精神力和大脑是一等一的，整个星系都没人能和他比，而且这个思维牢房最开始就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他能逃脱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置信。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人相处，这会儿听了他说话也只是默默点了个头，将被打晕的人绑好扔在一边，然后靠在一边等着颜知。她们从房间逃出来后，他就带着她找到了控制室，由她打晕里面的人，由他进行控制和破解。
  颜知说完，意料之中的没有听见回答，微微笑了笑，食指一点完成了最后的步骤，面前的悬浮大屏幕一瞬间由红色变作绿色，呈现了各处的情况。
  侵入主控系统，破解整个思维牢房基地的密码，这对他来似乎就和吃了一碗饭那么简单，实际上连恣知道这种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用的应该是最高权限的数据和最严密的设施，原本的星河帝国都没人能做到这样不引起一点注意的侵入，但是却被这个男人三两下就解决了。
  连恣到现在才稍稍有种，这个人是那个天才颜知，而不是唐言之的真实感。
  她不是唐连梓，他也不是唐言之，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但是跳动正常的心脏完全不听从自己的指挥。怕自己失态，她干脆闭口不言，不管他说什么都表现出冷淡的样子。颜知应该明白她在想什么，她知道他明白。
  颜知坐在那好整以暇的将屏幕上显示的几十个，还在链接中的思维牢房全部断开。这些人都是被自由联盟判定为所谓的“危害者”的人，可在他看来那都是些动摇了自由联盟政权，被收押的人而已。这些人一旦全部放出去，有得自由联盟头疼的，到时候他们两个逃出去面临的压力就要小上不少。
  在一瞬间思考完这些，他转头看向垂着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连恣。她的脸是和唐连梓一样的脸，黑发披肩胡乱的扎起，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被禁锢久了的后遗症。在属于颜知的记忆里，他知道这个女将军，但是真人看起来要更加的瘦弱一些，并不像铁血将军的模样。
  她靠在那不声不响的样子，看着有些让人心疼的孤单。颜知刹那就不自觉柔和的神色，一双温情的眼睛如同唐言之一样，满是对她的喜爱和疼惜。
  连恣是在颜知拉住自己手腕的时候才回神的，一回神她就先是一惊。她不习惯和人接近，之前从来没人能靠近她不被发现，可她的天生的警惕在颜知靠近时却没有反应，这让她心惊。更心惊的是，在发现靠近的是他时，她一瞬间就放松了，在她反应过来之前。
  “头发怎么扎的这么乱糟糟的。”颜知就像是真正的唐言之那样替她解下了头发，以手为梳认真的重新替她梳了个辫子。
  连恣任他动作，只是一双利剑般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忽然问道：“你想干什么？你应该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你觉得那是假的，那就是假的，你觉得那是真的，那就是真的。”颜知对上她的眼睛，慢慢凑近，“你知道吗，当记忆被封闭剥夺投入那里之后，呈现出的，就是最真实的自己。”
  “所以，你是连恣，也是唐连梓，我是颜知也是唐言之。”他说完，在她的嘴角轻轻碰了一下。
  连恣没有拒绝，或者说她无法拒绝他，因为无数次的习惯，她无法控制对他的好感和爱意，就算这么保持距离也十分的辛苦。
  “我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我爱你这个现实毋庸置疑，我是因为你才醒来的，莲子。”
  连恣浑身一颤，忽然主动向前吻上了他的薄唇，狠狠的激烈的去感受那里的触觉。等分开后，两个人都有些喘，连恣恶狠狠的抓着他的胳膊，吐出一口气，色厉内荏的说：“别想着骗我，如果你骗我，我一定会追杀你到宇宙的尽头！”
  颜知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了，他一手摸着她的脸颊，缓声安慰她，“别怕。”他看得出她强势底下的不确定和害怕，这么忌惮他的情况下还是想要相信他，还是想和他在一起，这让他因为她的逃避感到焦虑的心情好了不少。
  有一句话他说的不错，唐言之也是颜知，但是颜知不只是唐言之。唐言之或许会因为为了对方好而离开对方，但是颜知不会，他爱的，只会将她留在身边。从他醒来，他就压根没有这种感情属于谁是不是虚假的犹豫，因为那都是他。醒来后的他拥有从前颜知的记忆，也有唐言之的记忆，就算是后面那些循环，他的记忆也一并回来了。
  事实上，他是特殊的，其他人都是一层思维牢房，他却有三层，其他人都会记得循环之前的记忆，他却会消失，这一切都是为了防备他逃脱，可是谁都没想到竟然会出现两个人脑电波相合共同进入了一个虚拟世界的情况，并且他们还相恋了。
  他会打破那三层思维牢房的禁锢，是因为被爱人的痛苦刺激的，是因为她，他才会醒来。
  “走吧，我们自由了，再也不会有无尽循环的末日。我们还会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是我们的小曦。”他站在阳光中对她微笑，一如那个稳重温和的哥哥。连恣上前一步，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两人同时握紧了双手。
  两人决定抢夺飞船离开这颗荒芜星球，去到星系的中立混乱星球。一路上颜知用他的技术侵入了自由联盟的无数重要系统，把自由联盟内部搞得乌烟瘴气自顾不暇，抓捕强度立即掉了好几阶。驾驶飞船的连恣轻松甩掉了那些，体积比他们乘的普通飞船厉害好几倍的战斗飞船和飞舰，一个人久将普通飞船开出了几乎半个星系。
  辗转好几个星球，不停的换路线，终于甩开了所有的追捕和跟踪。三个月后他们停在了海澜星球上，身份是一对新婚的夫妻回到家乡定居。颜知侵入系统制造的身份毫无瑕疵，两人的容貌都做了一些修饰，不会被人联想到疯狂天才颜知和大名鼎鼎的帝国女将军连恣。
  “由前科研院院长颜知研制的思维牢房疑似存在漏洞，三月前颜知从思维牢房禁锢中逃脱，并且他控制了整个基地，解放了剩余的八十六位被判反联盟罪的恶徒，其中包括红蔷将军，星河帝国第一将军连恣；曾经暗杀了三位联盟元首的恐怖分子断刃；曾经研究出了变异恐怖毒气的相凉博士；鬼杀团星际海盗首领鬼杀……”
  “目前这八十七位逃犯仍在逃，希望各位联盟公民团结起来，一旦发现身边有可疑分子立即联系我们，维护联盟和平，人人有责。这些逃犯每一个都罪大恶极，只有将他们重新收押才能保证联盟的和平……”
  穿着长裙长相温婉的女人看着商场里的悬浮屏上播的新闻，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她旁边一位年纪稍大的女人见状兴致勃勃的说：“唉我最近常看到你来这里买菜，新搬来的吧？”
  “嗯，刚结婚不久和老公一起在这里定居。”年轻女人笑的满脸幸福，气质温婉见之可亲。
  “我也是住在附近的，就在第二条街那边一个红顶的房子，我姓许，有什么事可以来找许姐我帮忙啊。”许姐特别热情的招呼，这样的人在海澜星球上似乎很常见，这里的人们身体里大部分都有着热情好客的因子。
  听她说姓许，年轻女人顿了一下也笑说：“我姓唐，许姐叫我小唐就好。”
  那许姐又寒暄了两句，忍不住往电子悬浮屏上怒了努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这新闻都放了这么久了，天天就是说的这么吓人，要我说啊，这和我们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那新闻里什么博士院长将军的，也不会和我们这些平凡人过不去，害怕的啊是那些人呢。”她一脸神秘的指了指上面。
  “是啊，这种事离我们太遥远了，我们普通人还是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唉，可不就是这个理吗。”
  两人正讨论着，一个长身玉立长相俊朗的成熟男人提着一篮子菜，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看到年轻女人侧着脸笑听别人说话时，他的表情也格外柔和，“莲子，东西买好了吗？”
  “好了，我们回家吧。”
  等那对新婚夫妻离开，留在原地的许姐啧啧了两声，“看起来真是般配啊。”说完她也没多在意这对平凡的夫妻，开始挑选水果。
  用了虚拟空间名字的唐言之和唐连梓两人牵着手，一人手里提着菜，一人手里提着零食，慢悠悠的往家里走去。不时有新认识的邻居和两人打招呼，两人都一一应了。路边有玩闹的孩子还有牵着宠物狗散步的人，都表现的很悠闲。
  路边的独栋房子都带着花园，绮丽的花朵爬满了人家的墙，不少细碎的花瓣都落在了马路上，闻着有股子沁人的清香。
  唐言之开了一家私人小诊所，唐连梓对这些也有兴趣，就在里面给他帮帮忙。生意不好不坏，两人经常偷闲关了门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午睡，偶尔唐言之在地下室里做点什么实验，唐连梓也会跑过去看，还会给他帮帮忙。
  唐言之每次鼓捣什么，总能给家里添点方便的东西。像是唐连梓喜欢吃的烤莲蓉包，他们两个都不怎么会做，唐言之就特地做了个自动烤莲蓉包的机器，方便的很。做了各种方便的烤点心机器之后，唐连梓又在他的诊所旁边开了个小小的面包点心店，倒是意外的受欢迎，每天都有不少孩子蹦跳着来买面包点心。
  一年后，唐连梓怀孕了，龙凤胎。看着机器里显现出来的那两个鼓动的小生命，唐连梓泪流满面，唐言之蹲在她身前亲吻了她现在还扁平扁平的肚子。
  “我们的小曦回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