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一日,陆思音自问这辈子也没有在头上戴过那么重珠钗,陆夫人给她梳头的时候,细细端详了她许久,才淡笑着说:“走吧。”
原本是要坐到轿辇上的,只是才走至门前,言渚牵过她便走到了马前,她连手头的团扇都丢了,被他侧放在马上。
“做什么?”她看陆夫人已经皱起了眉,紧张看了看他。
“这延吴城里的人可没人想看端王娶妻,他们想看曾经的肃远侯出嫁。”言渚假意叹了一声,让她靠在怀里,而后笑着小心牵着马绳缓缓向前。
“这不合规矩。”她并没有不高兴,看着许多投向他们的目光,是欣喜热切的。
“管他什么规矩,我情愿天下所有人都看着我娶你。”他看着她眉眼精致的描画,额心花钿更显得娇媚,搂着她的腰身在马上显得亲昵异常。
“言渚,低头。”她见路道两旁的人都探着头,突然出声。
他才低头便听到一阵翠环叮当声,下一刻女子轻柔的唇轻触在了他嘴角,而后便听到人群里起了一阵惊呼欢笑声。
她坐得挺直,弯起嘴角又回头看了看他。等了许多年,他却觉得那一段迎亲的路是最长的,每一刻都在磨他的心肝,想要放肆亲近还得克制几分。
言渚早该想到这婚仪就不能如寻常一般办,才过了礼,陆思音将头上重物卸了大半,坐在宾客之中,也不知跟谁喝了多少酒。
他知道她酒量好,可是这来的宾客里多出自军营,谁不是海碗喝酒的,一群人没个节制,看她喝得尽兴反倒添更多的酒。
言渚伸手去拦,就被喝醉了的裘都一把揽住肩坐到了另一桌,又是一轮灌酒。
“好了!今天不喝了……”
听到陆思音迷迷糊糊的醉语时,言渚才松了口气。
“我要洞房啦,你们接着……接着喝……”
这桌上略微几个清醒的听到这话,嘴里的酒水都呛到了喉咙里,言渚捂着她的嘴将人扶起,而后又在一众起哄声里把她抱起。
才被放到床榻上,她就挣扎着起身,跪坐在床上,双颊绯红,一双眼朦胧着,半垂着显出可怜委屈来。
“醒酒汤来了。”绿英将醒酒汤放到言渚手上。
言渚才转过脸,陆思音突然将脸凑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又跪坐回去傻笑着,拿出几分郑重来一字字强调:“要洞房。”
绿英本在给她卸下装扮,见状抿着唇便退下将门关上,言渚看着她醉鬼样子只能哄着:“喝了,喝了就洞房,乖。”
她皱着眉,一勺勺将醒酒汤吞下,言渚转过身将碗放在床头案上,才转过头就被她抱着脖子亲吻起来。一贯的轻柔,双唇绵软覆在他唇上,酒的辛辣醇香在二人口舌中流转,她香舌挑开他的齿,抵着他的上颚挑逗着。
从她眼中看出了几分清明,言渚轻喘着将人推开了一些:“没醉?”
“醉了。”她坚持,面上又多了几分慵懒沉醉。
“醉了就睡,不洞房了。”他轻笑着将人平放在床榻上,胸膛不小心压在了她乳上,她立刻轻哼起来。
“又疼了?”他皱眉,看她双眼闪着水光点了点头。
“好胀……帮帮我。”她轻解开自己的衣衫,将领口拉开一些露出,蹙着眉半醉样子,如洁白花瓣上的一抹嫣红,娇憨艳丽。
找了乳母来,哺乳的事也轮不到她,成日里双乳胀得很,这两个月她都难受着。
将外衫一层层褪去,就见到里头两层内衫的双乳突挺拔处已经湿了一片。她难耐地轻哼起来,言渚叹了口气将她内衫都解开,被裹住的双乳露了出来,两个乳尖没被揉搓也已经胀得嫣红,乳尖上含着些许乳白水迹,才靠近就能闻到一股乳香。
双乳的浑圆形状比从前又大了一些,显得更加丰润绵软,她伸出手轻轻按了按双乳,乳尖那股水迹就这样顺着乳侧淌下。
“疼……”这样按着也是难受,她挺了挺腰蹙眉说。
敏感异常的乳尖被柔软的粗粝舔弄,她全身战栗起来,双乳也颤得更厉害。
“嗯……”
他的手揉着她紧实腹部上薄薄的软肉,看到了下腹处几道竖纹。
“别看……”她撇过脸蹙眉,“不好看。”
怀孕后再细心将养还是留下了一些斑痕,言渚吻了吻她下腹,又揉了揉她的头:“受苦了。”
她想起生产时的阵痛也委屈起来,在他怀里掐了掐他手臂算是报复。
言渚熟练地轻柔按着她饱胀的乳,舌尖戳碰着她挺立硬着的乳尖,让人身子彻底软下来,而后缓缓含住她涌着乳汁的茱萸,用舌头轻轻剐蹭,身下的人娇喘不断,点滴泄出来的乳汁在轻柔的抚摸按弄下涌出更多,奶腥味儿灌在他嘴里,他喉结微动就将那乳汁咽下。
过了一阵她终于舒畅了些,却更放肆地娇喘轻吟起来。所有的低声嘤咛都化作撩拨他心绪的羽毛,她抬腿用膝盖抵在他命根处,打转碾磨,隔着厚重礼服生生将那东西蹭得坚硬起来。
“要不要洞房,嗯?”她听见他抑制不住粗喘,笑得得意。
他无奈捏了捏她肿痛的乳尖,听她蹙眉轻哼,而后便除去自己的衣衫。她拨开他最后一层内衫,扶着宽厚的肩膀坐了起来,而后从床榻上摸索了一番拿出一个锦盒。
打开的时候,言渚脸色就变了。
那是一对手钏和一对脚链,他要是没记错,是上回来府中的舞姬留下的。
陆思音还没回军营的时候,他就过去帮着巡查,两个月前在城外救了一队胡人商队,本来以为就结束了,谁知道半个月后他才回府就听到里头的丝竹声。
那时候她才刚生产完一个多月,言渚还奇怪是她哪里来的兴致,乔赟便接嘴说:“是那胡商送来的五个舞姬,说是谢您救命之恩。”
……
“你放进去的?”他已经开始头疼了。
“不是,人刚送来,陆将军就见到了,直接就叫进去跳舞了。”
言渚只觉得这不是报救命之恩,是要他的命来的。
他进屋的时候就看陆思音坐在高位上,的确是专心致志看着舞乐,他小心躲过那些舞姬坐到她身边,而后就使了个眼色叫绿英将人都带下去。
“这胡商倒是会投其所好。”她突然出声。
“我没说喜欢看这个。”
“在京城的时候你不是常看吗?是这些舞姬不如京城里的腰软貌美,你就不爱看了?”她语气再怎么平静也透出些许翻旧账的意思。
他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陆思音就直接起了身走了出去。就为这事又闹了两天脾气,没跟他说话,他叫人备了银两将五个舞姬都安顿了出去,事情才算了结。
此刻他看着那舞姬穿戴的首饰心头一紧:“哪儿来的?”
“我叫绿英放过来的。”
“还在生气?”
她摇了摇头,拿起那挂着铃铛的手钏轻摇了摇,清脆的声音让她笑了笑。
“帮我戴上。”她这样说,言渚虽也不明白,还是将嵌着细铃的手钏脚链给她戴好。
她只轻轻动作,身上就传来清脆铃声,在静谧夜里显得轻快诱人。
“我不会跳舞。”她突然嘟囔着蹭了蹭他的下巴。
“不会就不会,我从此绝不再看了。”他捏着她的手哄着。
“还是得看,”她摇着头,而后抬起手臂,金手钏在细白的手臂上滑动,铃声细碎动听,她看着听着便笑说,“她们跳得好看,我也想看。”
他哑然失笑,背靠在床头将她抱在怀中,而后见那锦盒下还有个物件,伸手去拿,那囊袋熟悉的花纹样式让他微楞。
“这是,咱们第一次结发留下的。”她搂着他的脖子侧过脸半醉着说。
再珍藏,这东西也有几分陈旧,他亲吻着她的头发:“还好你收着。”
若不知道丢在哪儿了,也是遗憾。
“那时候真的以为,除了这东西,我可能也留不下什么,当然要收好。”她喃喃道,语气却低落了几分。
“言渚,”她跨坐在他腿上,抚着他的面颊下巴,对上那双含情深邃的眼,醉意让她双眼慵懒柔媚,她轻启唇说,“我等这一日,已经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