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妳認為我們還能有什麼？

  外頭的天色何時開始由灰黑轉成泛白，桃璐不知道。
  一個人獨自坐在客廳，連什麼時候爸爸上樓她也沒印象，只覺得真相大白之後，腦袋變得更為混亂，恍惚間，她喝了幾口台啤，意識變得有些渾渾噩噩。
  就像爸爸說的，如果能夠醉有多好？但，醉後她還是要面對現實。
  桃璐疲憊地起身，抬起腳踏在樓梯上，每一格彷彿都是虛幻的，沒有踏實感，她想，如果那場車禍也是虛幻的有多好？！
  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抬手摸上門把，遲疑了一會後，轉而再往前移動幾步路，她緊抿著略顯蒼白的唇瓣，小手轉動門把，輕輕地開門進入。
  像隻小貓無聲無息地來到床邊，雙眼盯著躺在床上安穩沉睡的男人，美麗的睡容讓她呼吸也放輕起來，怕一個不小心就吵醒了。
  她跪了下來，將耳朵貼在沈蔚宇的左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
  她最喜歡這樣貼著他，好像每次這樣做時，他們的心臟是連在一起的，心跳的頻率是一樣的，是無法分開的。
  然後，抬起小臉，女人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記蜻蜓點水的吻，感受他溫熱的體溫，印在自己的雙唇上。
  當桃璐離開他的俊美臉龐時，她望進了一雙漆黑如深潭的眼眸，而他也靜靜地回望著她。
  這樣的對看只是幾秒，但卻是一眼萬年那樣般，令她捨不得移開視線。
  〝早…早安，蔚宇。〞桃璐對於將他吵醒的這件事覺得有些抱歉，連話語的開頭都有些結巴。
  然而，男人並沒有桃璐心裡預期那樣在唇邊勾起一道微笑，寵溺地將她給摟進懷中，給她一個早安吻。
  沈蔚宇只是淡漠地盯著她看，看得她手腳都發冷，即使身體穿著暖和的衣物仍然擋不住那股涼意。
  〝我該叫妳什麼？……而我該怎麼稱呼妳爸？〞他的口氣輕輕飄飄地在空氣中響起，緩緩坐起身來。
  猛地，桃璐瞪大了眼眸，小嘴微啟，心徹底的亂成一團，久久她才找會自己的聲音，抖著音調問〝你……你在…說什麼？……蔚…宇…〞
  男人抬起大手，修長的手指觸碰著她臉頰的肌膚，慢慢滑到她的纖細脖子，然後五根長指貼覆在其上，只差沒有緊緊收攏。
  〝桃璐，妳是聰明的，不會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卻是帶著戲謔的意味。
  桃璐！他叫她桃璐！
  眼眸順間盈滿霧水，她緊咬著唇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不管她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沈蔚宇表面上雖然冷若冰霜，但內心是極度震驚，就如同大海幾個時前還寧靜安詳，此時卻是驚濤駭浪。
  原本他只是半夜起床出去上洗手間，結果不經意在樓梯口聽見桃璐與桃爸正在談話。
  他是不應該留在那裏聽他們的對話，但當桃爸反對他與桃璐交往時，他忍不住就留在原地。
  因為沈蔚宇不明白在晚餐時，桃爸明明很高興的同意他們在一起，怎麼轉眼又反對了？是不是他在無意間得罪了桃爸？
  雖然未經本人同意就在旁聽起談話是一件不恰當的事情，但他想要知道理由，那麼至少他可以挽救。
  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等到的答案卻是連挽救都無法挽救的！
  〝我沒有想到我跟妳竟然如此冤家路窄！〞他輕笑著，眼眉之間盡是冷然，收回大手，自逕越過桃璐下床。
  她僵坐在床上，小手緊緊揪住衣裳，抬起小臉，盯著他的身影瞧，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深怕他就會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
  沈蔚宇自衣櫃拿出襯衫穿上，又找來牛仔褲套上，再開始動手收拾行李，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蔚宇……我們……〞桃璐眼中晶亮的淚水已經滑落滴在布料上，她不知道沈蔚宇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而且她也不想跟他就這麼樣結束。
  〝妳認為我們還能有什麼？〞沈蔚宇不自覺地低吼出來，胸口的疼痛深得躦心，他不能夠接受，也無法接受，於是，丟下一句〝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唯一讓他動心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的讓人傷痛，是不是上輩子他欠她什麼，因此這輩子得要痛回來？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情願放手，不要痛，也不想痛！
  〝不要！〞桃璐慌張地從後頭抱住他，小手死命地環著他的腰際，像隻受傷的小獸嗚噎著，淚水在他的襯衫上暈開一片痕跡。
  男人緊握著拳頭，背後的微溼像是燙人肌膚一般，使得他無法忍受，閉了閉眼後，大手用力地拉開她的雙手，然後，頭也不回地奔下樓梯，離開這間令他無法呼吸的地方。
  〝不…要…不……嗚嗚……〞桃璐跪坐在地板上，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已經泣不成聲。
  難道，即使重生後，結局依然是無法改變的嗎？
  若是如此，那麼上天何苦要讓她再愛一次？讓她再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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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的天色何时开始由灰黑转成泛白，桃璐不知道。
  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连什么时候爸爸上楼她也没印象，只觉得真相大白之后，脑袋变得更为混乱，恍惚间，她喝了几口台啤，意识变得有些浑浑噩噩。
  就像爸爸说的，如果能够醉有多好？但，醉后她还是要面对现实。
  桃璐疲惫地起身，抬起脚踏在楼梯上，每一格彷佛都是虚幻的，没有踏实感，她想，如果那场车祸也是虚幻的有多好？！
  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抬手摸上门把，迟疑了一会后，转而再往前移动几步路，她紧抿着略显苍白的唇瓣，小手转动门把，轻轻地开门进入。
  像只小猫无声无息地来到床边，双眼盯着躺在床上安稳沉睡的男人，美丽的睡容让她呼吸也放轻起来，怕一个不小心就吵醒了。
  她跪了下来，将耳朵贴在沈蔚宇的左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
  她最喜欢这样贴着他，好像每次这样做时，他们的心脏是连在一起的，心跳的频率是一样的，是无法分开的。
  然后，抬起小脸，女人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记蜻蜓点水的吻，感受他温热的体温，印在自己的双唇上。
  当桃璐离开他的俊美脸庞时，她望进了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眸，而他也静静地回望着她。
  这样的对看只是几秒，但却是一眼万年那样般，令她舍不得移开视线。
  〝早…早安，蔚宇。〞桃璐对于将他吵醒的这件事觉得有些抱歉，连话语的开头都有些结巴。
  然而，男人并没有桃璐心里预期那样在唇边勾起一道微笑，宠溺地将她给搂进怀中，给她一个早安吻。
  沈蔚宇只是淡漠地盯着她看，看得她手脚都发冷，即使身体穿着暖和的衣物仍然挡不住那股凉意。
  〝我该叫妳什么？……而我该怎么称呼妳爸？〞他的口气轻轻飘飘地在空气中响起，缓缓坐起身来。
  猛地，桃璐瞪大了眼眸，小嘴微启，心彻底的乱成一团，久久她才找会自己的声音，抖着音调问〝你……你在…说什么？……蔚…宇…〞
  男人抬起大手，修长的手指触碰着她脸颊的肌肤，慢慢滑到她的纤细脖子，然后五根长指贴覆在其上，只差没有紧紧收拢。
  〝桃璐，妳是聪明的，不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却是带着戏谑的意味。
  桃璐！他叫她桃璐！
  眼眸顺间盈满雾水，她紧咬着唇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沈蔚宇表面上虽然冷若冰霜，但内心是极度震惊，就如同大海几个时前还宁静安详，此时却是惊涛骇浪。
  原本他只是半夜起床出去上洗手间，结果不经意在楼梯口听见桃璐与桃爸正在谈话。
  他是不应该留在那里听他们的对话，但当桃爸反对他与桃璐交往时，他忍不住就留在原地。
  因为沈蔚宇不明白在晚餐时，桃爸明明很高兴的同意他们在一起，怎么转眼又反对了？是不是他在无意间得罪了桃爸？
  虽然未经本人同意就在旁听起谈话是一件不恰当的事情，但他想要知道理由，那么至少他可以挽救。
  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等到的答案却是连挽救都无法挽救的！
  〝我没有想到我跟妳竟然如此冤家路窄！〞他轻笑着，眼眉之间尽是冷然，收回大手，自径越过桃璐下床。
  她僵坐在床上，小手紧紧揪住衣裳，抬起小脸，盯着他的身影瞧，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深怕他就会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沈蔚宇自衣柜拿出衬衫穿上，又找来牛仔裤套上，再开始动手收拾行李，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蔚宇……我们……〞桃璐眼中晶亮的泪水已经滑落滴在布料上，她不知道沈蔚宇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且她也不想跟他就这么样结束。
  〝妳认为我们还能有什么？〞沈蔚宇不自觉地低吼出来，胸口的疼痛深得躜心，他不能够接受，也无法接受，于是，丢下一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唯一让他动心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的让人伤痛，是不是上辈子他欠她什么，因此这辈子得要痛回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情愿放手，不要痛，也不想痛！
  〝不要！〞桃璐慌张地从后头抱住他，小手死命地环着他的腰际，像只受伤的小兽呜噎着，泪水在他的衬衫上晕开一片痕迹。
  男人紧握着拳头，背后的微湿像是烫人肌肤一般，使得他无法忍受，闭了闭眼后，大手用力地拉开她的双手，然后，头也不回地奔下楼梯，离开这间令他无法呼吸的地方。
  〝不…要…不……呜呜……〞桃璐跪坐在地板上，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已经泣不成声。
  难道，即使重生后，结局依然是无法改变的吗？
  若是如此，那么上天何苦要让她再爱一次？让她再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