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闷骚这件事

  1.简讯
  轮班这件事对医生来说也是习以为常的，日班、大夜、小夜，有时还得帮忙值班加班，进医院第一年，还是个小菜逼的小关医师有时听前辈们在抱怨自家家庭甚至家人不体谅时，都觉得医生这个工作在救死扶伤的同时，也在考验自己的亲情或爱情。
  当时，他其实很难想像自己要是有家庭的时候会不会也像前辈们遭遇这样的危机。
  可思考这件事他又觉得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些担心未免杞人忧天。
  后来，小关医师被掰弯了。刚开始交往，又轮到了小夜。
  他的作息开始跟姚乐有些错开，有时候他回家，姚乐已经睡了，等他梳洗完，有时已经接近两点，姚乐甚至没让他吵醒睡得挺沉，他总不自觉得有些委屈。
  虽然他上床把姚乐捞进怀里时，对方还是会蹭蹭蹭到他的怀里找个舒适的地方继续睡，整天都没说到甚么话，关尚音总觉得有些寂寞。
  他有时会反省自己太黏、又没安全感，他总怕吓到姚乐。
  这天才醒来没多久，吃完中饭，好似才没说到多少话，他就得去上班了。「唉，你们这样轮班也挺累的。」姚乐说。
  「嗯。」他站在玄关提着包，有些不想说再见。姚乐看着他几秒鐘，攀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关尚音搂着他加深了这个吻。两个人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分开，「我去上班了，晚了就早点睡，不用等我。」
  「嗯，掰掰。」姚乐微笑跟他道再见。
  小关医师心情好些了。
  这天被个家属卢卢卢卢，卢得有点火大的关尚音，好容易解释清楚送走了家属，抽空吃了个晚餐。才吃没两口phs又响了，是另一床的病人有些反覆，他匆匆地放下便当。又忙碌了半晌，等再次坐下来已经是晚上11点。
  便当早就冷得不能再冷，他把便当拿去回收。
  从厕所出来，医院的室内温度总比外头低上几分，在深夜的医院里又更带着一种无可言喻的冷清，他有些想姚乐，不知道对方现在正做些甚么？远远看着护士站的灯光，慢慢的踱了过去，才走近一些，就听到里头的护士们跟医师在聊家里人的话题，内容多半是因为无法体谅工作上的不同而某些积累的不满跟抱怨。
  后来有人把话题导向他，「小关还没对象吧？以后还是找个同职业的好，至少你的辛苦对方能体谅，也不至于太黏人，还为了这种事闹脾气、闹分手甚么的。」
  「缘分这种事也是难说。」
  关尚音默默想，太黏的那个可能是我。
  「对了，你手机刚才好像叫了几声，不知甚么事？」关尚音跟对方道谢，到了休息室翻出自己的手机，上头是姚乐的讯息。
  #刚自己吃饭有点不习惯，工作忙也要记得吃饭~想你~#
  有些小激动怎么办~吃掉他，没得商量，必须吃掉他
  小关医师被简讯治癒也默默被刺激了一把。
  2.房东
  小江医师对于关尚音的房东可是很羡慕的，可以帮忙请假、挡酒的房东多么可遇不可求啊。
  某天他跟关尚音一起值班，聊到了这件事
  「你就不知道我那房东多抠了，简直神烦，这约到了，我肯定要搬家。」
  「喔~那你开始找房了？」
  「还没啊~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像你家那房东多么可遇不可求。」
  「呵呵。」
  「欸欸，你们家真没空房啦？有的话拉扯我一下嘛，咱们一起住轮班也方便，多好。」
  「呵。」
  「噯，阿关你别老笑，笑得我发毛啊。」
  关尚音默默把手上的病例放回原处，「其实，他不只是我房东。」
  「唔？不是吗？喔~我听说你们是大学认识的朋友，是吗？」
  「嗯。」小关医师不紧不慢的补充，「他还是我男朋友。」
  小江医师被自己呛咳了一把。
  3.粼粼
  粼粼两岁多的时候，姚晨跟老公去过结婚周年，把小孩寄放在姚乐家。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关尚音。
  粼粼用软糯的声音对姚乐喊：「舅舅。」
  「好乖。」姚乐把她抱了起来。
  然后对着关尚音迟疑了一会儿，姚乐靠着她的耳旁说了几个字，
  粼粼抱着姚乐的脖子，转向关尚音糯糯的喊了一声：「舅妈。」
  关尚音对笑瞇了眼的姚乐神色如常，摸了摸粼粼的头：「好乖。」
  小孩很快地跟关尚音混熟，那个晚上，小孩舅妈长舅妈短的，喊得不亦乐乎，对方也一一的应了。
  然后，隔天掛着两眼黑眼圈的姚乐抱着小孩：「舅舅昨天跟粼粼说错了，以后看到舅妈也要喊舅舅喔，知道吗？」
  小孩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关尚音，特别清脆的喊了声：「舅舅」
  「好乖。」关尚音说。
  得到了夸奖小孩开心的露出靦腆的笑，挣扎得从姚乐的怀里下来，蹬蹬蹬的拿着玩具去找关尚音玩，两个人玩了好一阵子，又像是想到了甚么，蹬蹬蹬的跑回来找做饭的姚乐，拉着他的衣角，姚乐蹲了下来：「怎么了？」
  粼粼煞有其事地摸了摸姚乐的头：「粼粼昨天有听到喔，舅舅哭哭了，每次粼粼哭哭的时候马麻都会这样摸摸，然后粼粼就不哭了。」
  然后姚乐就听到关尚音噗哧的笑了出来。
  大闷骚。
  4.参拜
  姚乐跟着关尚音去药商招待旅游那次，第三天早上，他们一起去了一座盖在山上的庙。庙宇果真如同关尚音说的一样人气兴旺。他们从计程车上下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一座绵延向上的阶梯。阶梯有点新旧参半，靠近山脚的是旧的，越往上爬就开始出现了新的阶梯，然后走一走又会接上旧的，一级一级的距离也不大相同。
  姚乐听关尚音说，是因为几年前有过一次地震，把阶梯震断了，后来经过了整修，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山上是供奉观音，他们跟着人群参拜了之后，关尚音又拉着他绕过庙宇，原来后面还有一座阶梯，还是绵延向上，只是人数少了一些，阶级数也少了点。
  再往上走的尽头，是一个看台，那座看台往下看是葱鬱的山林跟云海交错绘织，远方还有层叠的山脉跟偶尔飞起的老鹰，他们在看台上待了一会儿。姚乐觉得心情愉悦，他问关尚音，你怎么知道这里？
  对方说：是朋友告诉他的。
  又过了两年，姚乐偶然提起这件事，他说他挺喜欢那里的风景。关尚音抿了抿唇，问他还要不要去。
  然后，他们找了时间又去了一趟。
  第一段的人还是挺多，姚乐他们碰巧遇到一个观光团，导游是个妹子，正在阶梯的起始处为团员解释庙宇的歷史，跟阶梯的来龙去脉。姚乐觉得新奇，他们就在观光团后面听。
  妹子说着说着，就转到了阶级数目来，「大家有没有发现，这附近的情侣特别多？原因呢，就在咱们脚下。待会儿大家可以数数，这一直到庙前的阶级数，不多不少，刚好是1314。」
  「一生一世？」姚乐有点惊讶，他转头问关尚音，「这你知道？」
  「嗯。」
  「上次来就知道了？」
  「嗯。」
  姚乐忍不住扬起嘴角，「好想亲你一下怎么办？」
  关尚音拉了他的手，「你可以往上走完再亲。」
  姚乐笑了：「好。」
  虽然平时外面人多，他们算低调的，可今天姚乐心里满满的，所以他几乎整路跟关尚音十指紧扣。等走上到了庙宇，参拜完，换关尚音拉着他往前走。
  还没走到第二段阶梯，姚乐就忍不住在个林荫底下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把。
  他们额头相抵得喘了会儿气，然后又继续往上走。
  鬼使神差的，姚乐数了数第二段的阶梯。
  然后等他们踏上那座看台，姚乐不可思议地看着关尚音：「520级？」
  「嗯，你开心吗？」
  姚乐笑了，扑进关尚音怀里。「我也爱你，我们要过一辈子。」
  对方搂着他，轻声地在对方耳畔诉说着同样的情话。
  by小关医师的闷骚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