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将她看了看,又看了看高进,有些不知所措。
“今日一下午,她一直在喝酒吗?”高进闻到浓烈刺鼻的酒味,心中疼痛难忍,一时情不自禁去捂住了胸口。
掌柜的看出高进身份不凡,只好如实回答,“这位公子,我劝过这位姑娘少喝一点,可是这位姑娘像有什么烦心事,不肯听劝,您来得正好,劝劝这位姑娘吧。”
“酒不必再上了,她的房间在哪里?”高进瞥了掌柜的一眼,带着难耐的心痛走到无心身边,动作温柔地将她抱起。
无心手里的酒坛滑落,哐当摔在了地上,“酒,我还要喝酒。”
“不能再喝了,你已经醉了?”高进紧紧地将她抱着,让她的头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让她乱动。
无心眨了眨朦胧的醉眼,两道视线锁在高进的脸上,仔细将高进盯着,“高进,我回来了,可是,可是你已经娶妻了。”
高进苦笑,低眉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三年了,你还能一眼认出我来,我是不是该高兴?”
无心觉得耳边的声音好熟悉,转了转满是浆糊的脑袋,“你真是高进?”
“我是高进,如假包换。”高进第一次见她傻里傻气的模样,好气又好笑,“你不是都认出我来了吗?”
他这话落,无心忽然抽泣起来,“我以为我看花眼了。”
几个说话间,两人已经随掌柜的到了客房。
掌柜的是个心善的,见高进抱着无心欲入房去,踌躇了一下,将他拦住,“这位公子,我斗胆问一句,你是这位姑娘的什么人?”
“相公。”高进毫不犹豫地回答掌柜的,怕掌柜的不信,他又解释了一遍,“我是她相公,今晚我们吵架,她心情不好,一时赌气,跑出来饮酒。”
掌柜的打量了两人几眼,见无心像只小绵羊似的靠在高进的怀里,视乎是夫妻,他便相信了,目送高进抱无心进屋后,他还体贴地为两人关了房门,关门时,还提醒了高进一句,“公子,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是男子,让着姑娘一些。”
“多谢掌柜的提醒。”高进对着掌柜的谦逊一笑。
掌柜的也笑了笑,哐当一声,将门拉拢。
无心听到关门声,又开始嘀咕,“你骗掌柜的做什么,你不是我相公……”
“唔!”无心还想说什么,感觉一阵窒息,嘴巴被高进被堵住了。
三年的思念,化作了绵长的吻,高进动作生涩地吻着无心,最初,无心是拒绝的,但是架不住高进的掠夺,一吻作罢,两人已经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被高进这一吻,无心的酒醒了几分,她盯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孔,眼眶忽然红了,“你已经娶妻了,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了,这辈子,是我辜负了你,你娶了别人,我不怪你,我祝你们白头偕……”
白头偕老的“老”字尚还未出口,无心就被丢在了软软的床榻之上,她尚未反应过来,高进已倾身压下来,她想挣扎,却被高进束缚住了双手。
“你还记得,三年前,你对我说过的话吗?”高进将无心压制着,眸子忽然红了,不知他是生气,还是有别的原因。
无心自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上齿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高进与她紧紧相贴,感受得到她身体的温度,聆听得到她的心跳,与她身体如此接触,他无法再保持冷静,一双眸子越变越红,见她沉默不语,他将薄唇倾覆而下,再一次将她吻住,这一次吻得比刚才深,不知不觉,她的身上已经被他种下了点点红梅。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高进种下一朵红梅后,紧紧拽着无心的手腕,脸埋在她的颈窝之间,吐着悲痛的气息。
无心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但是她没有动一丝,任由他发泄。
没有得到无心的回答,高进继续索吻,无节制地索吻。
客房里的温度不知不觉高了,满室都是暧昧的气息,衣衫滑落了一地,春光无限。
无心眼角滑落一滴泪,紧紧咬着下唇,下定决心,不再反抗,今夜,将身子给了高进,她也不后悔,这辈子,是她先辜负了他,他这么对她,理所应当吧。
烛光摇弋,蜡炬成灰,无心一夜未能成眠,天蒙蒙亮时,她的酒已经完全醒了,昨夜发生了什么,她记得很清楚,见身旁的人尚在睡得沉,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准备下床,只是她的身子刚动,就感觉一只臂膀钳在了她的腰上。
“你要去哪里?你还要离开我吗?”高进忽然将眼帘睁开,用一双尚染着情欲的眸子将无心盯着,“不要离开我。”
随着他说话,他钳砸无心腰上的手也缩紧。
无心听他语气中带着乞求,心中当下不忍,重新扯了被子,将自己盖好,“你留我做什么,你别忘了,你已经娶妻了,你我今生无缘,能做一夜夫妻,我已经很满足了,高进,你放我走吧。”
“谁告诉你,我已经娶妻了。”高进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笨女人,我亲口告诉你了吗?”
无心听得一愣,想起昨日中午见到的女子,她从高进的怀里抬起头来,“那,我昨日见到的女子,她是谁?”
“她叫高敏。”高进回道,“心儿,我等了你三年,你还要我继续等吗?”
“高敏。”无心重复着这个名字,那女子姓高,定然不是高进的妻子了。
高进见她还在纠结,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带着宠溺道:“笨女人,高敏是我的妹妹。”
证实了一切,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无心心中顿时泛起狂喜,立起身来,将高进个压在身下,“这么说,你没有娶妻咯?”
“我在等你。”高进温声道,“心儿,这辈子,我只认定你。”
“那昨夜,你为什么?”
“我害怕你再飞了,所以先将你煮熟了,让你无法再飞。”
“混蛋!”
……
一个月后,一封烫金喜帖被送往阳雀村。
云沫将喜帖拆开,上面是无心的字迹!
工工整整写着:主子,夫人,吃喜酒时,请带上两份贺礼,一份庆祝我与呆子成婚,另一份庆祝我怀上了呆子的骨肉。
“这黑心肝儿的小妮子。”云沫看得嘴角抽搐。
摄政王千岁在一旁为她查阅账本,见她脸色不好,嘴角肌肉痉挛,扬起眉问,“云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