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仁心仁术

  本来赵有为过去的时候，人群还有一些议论，毕竟，赵有为显得太年轻了。
  刚才那个男医生没有办法，赵有为估计也没用。
  但是，看着他这一连串动作非常熟练，而且，脸上表情非常认真，人群中渐渐又有了赞赏的声音。
  “这个小伙子不错啊！”
  “是啊！最起码看起来比刚才那个靠谱多了。刚才那个根本什么都不会嘛，还敢自称是医生，我看他就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想在人家小姑娘面前表现表现。没看刚才他过去的时候，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贼溜溜地净往小姑娘身上瞄了。”
  “……”
  人群低声议论，但是，不论小姑娘还是男医生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姑娘俏脸微微红了一下，不过，一双眼睛紧张地看着爷爷和赵有为，没有心情关注什么。
  男医生脸上却是挂不住了。他也是爱面子的人，医学硕士学位，平时在医院被患者们像祖宗一样供着，哪里受得了这种奚落？
  “说什么呢？你们说什么呢！懂不懂你们就乱说！我学的是西医，一切讲究科学和数据，不能给人乱看病，那样治不好病，反倒可能给治坏了！他这是中医手法，外行人不懂看着热闹，但是救不了人。鲁迅先生说过，一切中医都是有意无意的骗子，你们懂不懂？”
  男医生一连串反问，别说，听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有道理啊！中医的确不如西医好使啊！”
  “中医也不是绝对不好，不过，如果是中医的话，这个小伙子的确太年轻了。中医的好医生，都要胡子一大把才行！”
  人群中立刻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这让男医生颇为得意。
  赵有为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悦地看了男医生一眼。你要为自己辩白没错，但是，没必要踩着我吧？更何况，这么丝毫不负责任地贬低中医，抬高西医……这就是居心叵测了。
  在某些案例上，中医没有西医见效快，这是事实。
  但是，现在医学界对中医已经有了正确的认识，中医见效慢，可副作用相对也小，各有利弊。
  更何况，外界的中医疗效不佳，并不是真的中医不行，而是真正掌握中医精髓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赵有为没必要跟他辩白这个。事实，就是最好的说明。
  刚才稍微分辨，他已经基本判定老者的病情。向小姑娘露出一个温和地笑容：
  “放心吧！你爷爷暂时不会有事。”
  “真的吗？”小姑娘一听，立刻露出希冀的目光，双手抓着赵有为的手，轻轻摇了摇，“那求求你，赶快救救我爷爷！”
  男医生有些嫉妒地看了一眼。刚才小姑娘可没抓他的手啊！他刚才出手救人，可不是为了救这个老头。在他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什么仁心仁术那一说，上班时间就够忙的了，病人多的看不过来，下班好不容易休息会儿，谁还有心情再免费给人看病？
  医院里每天都有病人不治而亡，男医生大学期间跟着导师实习都已经看得麻木了。
  他过来，是因为小姑娘长得真是漂亮水灵。而且，一老一少两人穿得都不俗，显然家里不简单。男医生现在还单身呢，如果能结交小姑娘，不管将来如何，先交个朋友总是好的。
  没想到，自己没治好病，被赵有为中间插进来。眼看着小姑娘抓着赵有为的手……这本来应该是自己的待遇才对啊！
  男医生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小姑娘，你可要小心了，这个世界上骗子可是很多的！”男医生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道。
  赵有为直接无视他，翻手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一排排银针，整齐地插在一张粗布上。
  看到赵有为竟然随身携带银针，显然是医生行当，小姑娘的信心又足了几分。
  不过，下一刻，男医生一声嗤笑，却是让她犹豫了：
  “银针？不要告诉我，你想对老爷子进行针灸！针灸都是治疗慢性病的，像这种急性病，你要是胡乱扎，一会儿说不好救护车来了，把老爷子送进医院也晚了！病人状态现在很不好，可禁不起瞎折腾了。”
  赵有为已经拿起一根银针，两根手指捏着，笑眯眯地看着小姑娘。
  医生仁心仁术，但赵有为从来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如果人家病人家属都不让他治，对他没有信心，甚至是怀疑……那么，他宁可看着病人死，也不会上赶着去帮人家……那样不叫仁心仁术，那叫犯贱！
  那种救人方式，是对医生尊严的践踏。而且，救人从来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旦失败，医生需要承担的责任太大了。
  所以，师父在教导他的时候，说过几种不治的情况，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病人和家属不同意的情况下不治。只有别人求咱们治，没有咱们求人治的！
  “你……真能治好我爷爷吗？”小姑娘犹豫着问道。
  “世界上没有哪种病是能绝对治好的。你爷爷的情况很糟糕，治好很难。我只能说，有一定把我可以让他先醒过来。”赵有为淡淡说道。
  “看到了吧，小姑娘，他就是为了博取你注意才故弄玄虚。我是一名医生，我可以负责人地说，不经过仪器检查，任何治疗都是不负责任的！这位兄弟，你敢为你这一针扎下去负责吗？”男医生愈加理直气壮了。
  “小兄弟，别多事儿了！小心惹麻烦上身啊！”有路人开始劝赵有为了。
  “是啊，是啊！小兄弟，现在这世道，这样的事儿多了去了，扶个老太太还要被人讹上呢！这个老头看着就不行了，你要是扎上几针，万一老头死了，你可就完了啊！”
  路人大多同情赵有为。因为赵有为明显只是救人而已，大家都能看出好坏了。
  赵有为依旧是那副淡定的表情，看着小姑娘，只等她一句话。
  老爷子昏迷，小姑娘是他身边唯一的亲人，这个主意，需要她来拿。
  一句话可能关系到老爷子的生死，小姑娘的压力可想而知。贝齿紧紧咬着嘴唇，双拳握着……也正是因此，赵有为没有过分逼迫她，给她时间，让她做出决定。
  小姑娘吁一口气，下定决心，拿出手机，打开视频：“这位大哥，请您帮忙救救我爷爷吧！是我请您帮忙的，周围大家可以作证……”
  小姑娘拿手机在周围人身上扫过。
  有人怕多事儿，转身走开，但是，更多人犹豫了一下，站在那儿没动。
  “如果我爷爷出现任何问题，都跟您无关，我是不会找您麻烦的！”
  赵有为点点头，“手机关了吧！没必要录视频。我需要的，只是你的一句话。”
  小姑娘的做法让赵有为很欣慰。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怕遭到人敲诈，很容易就能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他不愿意帮那种恩将仇报的人渣治病，那也是有违师门教训的。
  “没关系……”
  小姑娘依旧举着手机，等看到赵有为拿出银针，向着老爷子额头扎去，才想起来什么，“你的医术是不是需要保密啊？”
  “嗯！”赵有为淡淡点头，表情严肃，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老爷子。
  小姑娘赶紧收起手机，紧张地在一旁看着。
  只见赵有为表情认真，出手极为迅速，手指拈着银针一根根刺下去，从头顶到人中，从胸口到足下……老人的上衣被敞开，鞋子被脱了下来。
  赵有为用针位置极为刁钻，看起来凶狠无比。周围人群发出一阵阵地低呼。
  小姑娘也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男医生更是看得直瞪眼睛。他虽然学的是西医，并不意味着他对中医一无所知啊！在学校期间，他选修过两门中医的课程，对针灸按摩都是略有了解的。
  这种凶狠的针法，不要说见了，他听都没有听说过。
  “谋杀！这是谋杀啊！这根本就不是治病，这是谋杀。老爷子会被你治死的！”男医生指着赵有为，声色俱厉。
  哗！
  人群瞬间散开，有的人掉头就走，即使胆子大的，也不敢在近处围着了，而是远远地看着。
  他们只是看个热闹而已，没必要惹祸上身。
  “快阻止他！他根本就不是医生，这是在谋杀！”男医生理直气壮了，得意起来。
  如果赵有为真把人给治好了，他的面子可就丢尽了。幸好赵有为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一出手竟然什么都不是……这算是让他抓住了把柄。
  男医生伸手就向着赵有为揪去。
  “哼！”
  赵有为一声冷哼。胳膊轻轻一震，一道暗劲用出，男医生的手被弹开。下一刻，就感觉一股力量像是潮水一样袭来。
  噔噔噔！
  男医生连退数步，努力想要站稳，又是一股大力涌来。
  噔噔噔！
  这次没能站稳，一下摔倒在地。摔得很重，屁股都要摔裂了。然后，瞪大眼睛，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赵有为。
  围观群众也是奇怪地看着男医生。
  他们分明看到赵有为的胳膊只是轻轻一抬，并没有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