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消失

  沙！
  沙！
  一个荒僻的小巷子里，一个老太太身形伛偻，大夏天披着麻布，仿佛不怕热一般；她的脚步摇摇晃晃，似乎连走路都走不稳了。
  “咯咯！不要闹，这里是大街上，让人看见怎么办？”
  突然，有娇笑声从角落里传出。
  老太太身形滞了一下，转身看过去。
  只见，在一个台阶后面，一对儿青年男女正抱在一起，男孩的手正在女孩儿身上游走，两人的衣服几乎全都扒下来了。
  男孩正在试图突破女孩最后一道防线。
  女孩娇喘着，似乎有些心理障碍，欲拒还迎。
  “怕什么？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来？”
  男孩想要将女孩儿的裙子撩上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就在女孩双手抚着男孩后背准备享受的时候，一抬头间，眼角余光不经意看到一道身影，那是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吓得她一声尖叫。
  男孩受惊，一个哆嗦，瞬间呆了。
  扭头看过去，看到拾荒老太站在旁边，一双老眼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双眼睛看着，大夏天竟然让他不寒而栗。
  不过，下一刻，男孩怒了！这种时候被打扰，恐怕任何雄性都会一肚子火。
  “靠！你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太，跟一棵木头一样戳在这里干嘛？赶紧滚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磔磔！年轻人，伤风败俗！”
  拾荒老太怪笑着。
  下一刻，让男孩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在拾荒老太的鼻孔里，一条小蛇缓缓游出。
  那是一条小绿蛇，吐着信子，三角形的尖脑袋，一看就是剧毒无比。
  再配合上怪笑声和拾荒老太那张脸，这幅画面别提多恐怖。
  “啊——”
  一声尖叫，男孩连滚带爬地就跑，一条软哒哒的东西耷拉着。
  女孩则是干脆在尖叫一声之后，两眼一翻，被吓晕了。
  咻！
  一道绿影飞出，那条小蛇弹射而出，像是一道小箭一般，直接射在男孩的身上，一口咬在男孩的脖子。
  男孩的眼睛瞬间瞪大，眼神涣散，在惯性下身体又往前迈了两步，然后，才轰然摔倒在地。
  小蛇在男孩身上游走着，突然张开大口，一口在男孩的脸上咬下一块肉，伸着脖子咽下去。
  同时，在拾荒老太身上又有几条小蛇游出，分别游向男孩和晕倒的女孩。一口下去，女孩抽搐了几下，口吐白沫，彻底死了。
  小蛇们在两人身上游走着，咬着血肉吞吃着。
  “磔磔磔！我的小宝贝最喜欢吃新鲜血肉！”
  拾荒老太磔磔怪笑着，声音逼仄。
  踢踢踏踏！
  小巷子口有脚步声，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探头过来看了一眼。看到拾荒老太，明显眼神惊慌，转身就走。
  “磔磔磔！又来了！真是杀不尽啊，这些小虫子！”
  拾荒老太怪笑着。
  南都几乎全城的小混混都在搜索她。但是，拾荒老太并不担心什么。处于蛊师的骄傲，她甚至连自己的作息方式都没有改变，该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出来，想在哪儿活动在哪儿活动。
  “竟然用一些凡人来找老婆子我，这个赵有为，还真是不拿手下人的性命当命看啊！”
  拾荒老太语气阴冷，手中拐杖在地上顿了一下。几条小蛇结束“进餐”，纷纷爬回她的身上。
  拾荒老太迈开步子，向着刚刚离开的那两个小混混追了过去。
  南都城很大，拾荒老太并不怕被人发现。谁发现，谁就死！想抓她？
  拾荒老太自信即使赵有为站在她面前，也抓不住她。
  她甚至自认为有几分把握可以杀死赵有为。只是现在不想动手而已。她要先把赵有为的亲朋都杀光，让赵有为处在绝望、恐惧和痛悔之中，最后再让其承受万虫噬心之苦……
  这么想着，老太太的目光更加阴狠了，看似步伐摇晃，但是，速度很快，慢慢拉近跟那两个小混混之间的距离。
  那两个小混混显然已经发现拾荒老太了，加快速度开始奔跑，一边跑一边回头，脸上非常恐惧。
  凡是跟拾荒老太打过照面的兄弟都已经死了，而且死相很惨……这一点，小刀不但没有隐瞒，参加搜寻的兄弟们都知道。
  这个拾荒老太是个蛊婆，看着邋里邋遢，其实恐怖无比。
  “磔磔磔！”
  拾荒老太怪笑着。她非常享受这种感觉，猎物越是恐惧，她就越是兴奋。因而，她并没有刻意加快速度。
  有人来支援？那更好！
  毒素放出，普通人来多少都是死。
  但是，事情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嗡隆隆！
  很快，空中有螺旋桨的轰鸣声传来。
  初时，拾荒老太还没太在意。但是，很快，声音越来越响，有黑影投下，却是一架直升机出现在头顶。
  “嗯？”
  拾荒老太心中一个不妙的念头闪过。
  这一架直升机恐怕是冲着她来的。要说是巧合出现在这里，她打死也不会相信。
  “本来还想跟你们玩玩的……”
  拾荒老太沉吟一句，脚下步伐加快，想要立刻追上去，将那两个小混混解决掉。
  没想到，她脚步刚刚迈出，就有一阵危机感，立刻身形一闪。
  砰！
  一颗子弹呼啸着，重重击打在地面上，水泥飞溅，地面被击打出一个西瓜大小的大坑。
  这是重型狙击枪！
  拾荒老太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她不了解枪械，但是她知道，如果这一下击打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就死定了。
  没有任何犹豫，拾荒老太转身就走。至于那两个小混混，在她眼中只是小人物而已，杀了就杀了，跑了就跑了，无所谓。
  直升机和枪械，代表了科技的力量。拾荒老太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有些惶恐，从心底下意识地反感。
  拾荒老太快步走进小巷子，直升机上又有枪声响起。但是，直升机不稳，想打中人难度很大，再加上拾荒老太速度极快，刻意走曲线，都躲避了过去。拐了一个弯，消失在一片建筑中。
  但是，这架直升机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在头顶盘旋。
  甚至，片刻时间后，又有一架直升机过来。
  拾荒老太刚刚在另一个胡同口露头就被发现，两架直升机飞过来，甚至，赵有为都通过软梯跳了下来。
  但是，等他下来的时候，拾荒老太已经再次消失。
  接下来，拾荒老太又有两次被发现，差点被赵有为追上，最后，进入主街道的下水道中，才彻底逃脱。
  ……
  黄昏时分，拾荒老太被义为胜一个兄弟发现，直升机快速赶来，又是一番躲避和追踪的拉锯战。
  ……
  凌晨时分，拾荒老太再次被发现……
  终于，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拾荒老太披着麻布，拄着拐杖，从城市郊区一个小水道中爬出，缓步走向城外……在她的眼中，满是阴冷和狠毒。
  “好啊，出动这么多人手，连直升机都出动了！还真是看得起老身！”
  “只是，不知道这么多人，能在这儿耗多长时间？老身就先躲几天再回来！不信你能跑得了！”
  拾荒老太缓步走向荒野间。
  ……
  “消失了？”赵有为眉头微微蹙起。
  “是的！最后一次发现那个老巫婆的踪迹，是在凌晨三点，一直追踪到清晨。被她逃进一个夜场中，就再也找不到了。从早上到现在，再也没有她的踪影！”小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这一整天的追踪，小刀几乎眼都没闭，真是累坏了。
  “或者，她是躲在哪里不敢出来了吧？”小刀说道。
  “蛊师的骄傲，应该不会！或者，她离开南都了？”赵有为沉吟一句，转而命令道，“继续搜寻吧！到傍晚，如果还没有踪迹的话，就扩大搜寻范围，连郊区一块搜索。”
  拾荒老太藏匿起来，赵有为暂时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在风声这么紧的情况下，她是不敢出手对付自己身边的人了。或者说，即使她想出手也没有机会。
  整个南都城大街小巷都是义为胜的兄弟，不光南都的人，就连伍汗、常沙等帮会分舵，也都调派了人手过来增援。
  现在义为胜在南都的力量，甚至不弱于当初跟天龙会一战时的力量。拾荒老太只要敢露头，肯定会立刻被发现。
  当然，调动了这么多人手，赵有为也是志在必得的。如果找不到这个拾荒老太，他心里已经有另外一个打算。
  忙了一天一夜，赵有为也有些累，躺在床上准备休息。想到天后安依琳，被自己扔在宾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有心打电话问一下。想到对方在气头上，肯定会破口大骂。赵有为可不是受虐狂。
  好在，要知道天后的情况，不一定非得要打电话才行，手机搜索，随便输入“安依琳”三个字，立刻有几百条相关消息。
  赵有为笑了，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不过，下一刻，他眉头皱起。
  因为，网页上整版的，竟然都是关于安依琳的负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