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政。我可能要死了。我知道你不想再听到我的声音……但我……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真的爱你!”
“哪怕带着龌龊……就这样吧,你保重!”说完这些话,卢雪耗尽了所有气力般,长长喘着气。
她牙龈咬紧,狠下心拿开手指,右手用力一带,往陶桃脖子压上去。
“卢雪!”
稳定又有力的声音从仓库门传来,如定格般,卢雪被声音牵制着停了下来。
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慢地走向她。
人影背着光,卢雪精神嫉妒紧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觉得谁的声音都是韦政。
但是她眼里的光芒却也无法掩饰。
她恍惚着紧盯着靠近她的人。陶桃的脖子仍旧被锋利割伤,殷红的血不断从脖子内流出。
卢雪定了定神,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韦政,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眼睛一错不错。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是关心我的对吗?”卢雪眼神里是偏执的殷切和绝望。
韦政走到两人面前,离她只有一个人的距离。
他不经意地瞥了一下,看到卢雪刀下挟持的陶桃,遍体鳞伤,血和灰尘融在衣服上,黑红斑驳。
他的指尖微微发颤,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他只紧盯着卢雪泛红的眼角,说到:“你忘了,当初你说想让我们关系更紧密,无时无刻都知道对方在哪里,在彼此手机里设置了手机定位。”
卢雪心里一颤,升起一股希望,启口想说点什么,韦政就堵住她的话:“你知道我没用过,唯一一次使用,也只是为了找陶桃。”
韦政把手背在身后握紧,强制自己不要露出其他情绪,只面上平淡的盯着她,“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我没说过爱你,我和你只是玩玩而已。”
卢雪皱眉反驳:“你骗人!我们在一起的细节骗不了人!你为我着迷才会跟我在一起!”
“我只是犯了男人最容易犯的错而已,不是你也是别人。”
“正好你是我下属,更方便我拉拢人心。”
卢雪眼泪如珠子掉落,放在平时我见犹怜,但在这样的场合,让人看得异常诡异。
卢雪开始崩溃大哭:“你别说了!你心太狠了韦政!我为了你……我为了你才对陶桃……”
韦政蹲下身,和她保持大概一米的距离,平静地打断她:“你是为了你自己,你只是嫉妒陶桃有好的家庭,好的丈夫,好的性格而已。”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的陶桃比你好一万倍。”
卢雪不可思议地盯着韦政,觉得心都要碎了,她上下唇微微颤抖,哭着冲韦政喊:“韦政!你真的心太狠了韦政!韦政!”
“砰!”地一声,毫无征兆地,韦政只见眼前的卢雪脑袋被崩开一半,眼上头盖被崩飞到不知何处!
只见卢雪整个人被狙击枪弹的后坐力猛地弹飞瘫软在地,溅得陶桃和韦政满脸都是血和脑浆的混合物。头部已经血肉模糊,嘴巴异常大张,唇部仍在肌肉颤抖着。
韦政脑袋一空,闭上眼痛苦地干嚎,直到有人推了他的肩膀几下,他才缓缓回神。
他呆呆地望着卢雪的身体不知道多久,好像几秒,又好像几分钟,才机械地抱起身体已经开始发凉的陶桃,跌跌撞撞站起来。
走了几步,就看见张廷亮从仓库外奔过来到他面前,不容拒绝地从他手里抢过陶桃。
他紧抿嘴巴,小心地搂着陶桃,眼睛里只有一个她,好像躺在地上的卢雪的尸体对他来说跟空气一般。
韦政内心有些发慌,手稍微使劲,不愿意陶桃离开他。
但他大悲大惊之下,又如何抵得过张廷亮的力道。
他执拗地扯着陶桃最后一点衣角,最终也只能看着自己昔日的兄弟抱走陶桃。
他抹了把脸上的黏腻,低头一看,手心里又红又白。
他听见身后嘈杂,缓缓地回头,看见几个人正围着卢雪匆匆忙忙地做事后处理。
他想,他这辈子就这样完了吧,有人因他而死,有人因他受伤……
陶桃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张廷亮家的大床上。
是自己喜欢的风格的床单,湿度正好的房间,和户外照进的明媚的阳光。
除了被纱布缠上的身体,和一动就生疼的各个器官,痛得她感觉自己被人打了一顿——没错,自己是被人打了,差点被卢雪杀了。
想到这里她浑身开始颤抖起来,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涌出。
身体微微地颤抖让她愈发生疼,如同生锈的机器被笨重地挪动,全身都叫嚣着要罢工。
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闷闷地伤心,黑暗的窒息感让她有了些许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将她的被子扯了下来,她吓了一跳,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看到是张廷亮,才敢委屈地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呜哇~~~”眼裂鼻涕全抹在张廷亮的家居服上,如破锣般的声音嘶哑着。
任谁遭遇如此身心打击,都不会好看。陶桃如今的模样,甚至可以惨不忍睹形容。
但是张廷亮如同没看到一般,一边温柔地亲吻她,一边轻轻拥着。
怕太用力把她伤着了:“没事了,没事了,没有人会再给你造成伤害了。”张廷亮轻吻着陶桃的发梢安慰。
陶桃没有细想为什么卢雪不能再伤害她,也不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在家里,她只下意识地忽略会让自己更恐惧的事实,鸵鸟地想,张廷亮在自己身边,就很安心,就够了。
她泣不成声地控诉:“你,你怎么……呃,都不来救我。呜呜呜呜,我要被她,她,杀了呜哇~~~”
“我好痛!刀刺在我的身上好痛啊……呜呜呜呜~~~~”
张廷亮心疼不已,心里不断自责为了更好地让陶桃依赖自己,自己做出的一些举动造成如今对她的伤害。只是他没办法说出口,好在知道的人已经死了,没有人会告诉陶桃。
……
等陶桃终于冷静下来,才吸着鼻子瓮声说道:“我想看看我的伤不会好了。呜呜肯定丑死了!”
她缩了缩鼻头,好像闻到身上有点怪怪的味道——“我是不是一直没洗澡!”她后知后觉以后,尴尬得脸红耳温。
“不会,你还是美美的,我觉得没有人比你漂亮了,你就是桃漂亮!”张廷亮哄女人不带草稿,碰上陶桃有点因为缺血泛白的嘴唇,亲了又亲。
“他不觉得臭吗……”陶桃诧异有点洁癖的张廷亮如此不在意。
陶桃在张廷亮协助下,慢慢褪掉身上的衣服。说是衣服,其实就是一件宽松棉质的小背心,“本来不想让你穿的,怕你疼,但是又怕你肚脐露出来着凉,才给你穿条小背心。”张廷亮故意让她穿得少一些,以免布料磨擦到陶桃的伤口,加剧疼痛。
至于下身,陶桃的双腿都被绷带缠着,一直到膝盖,尾椎骨也有轻微骨裂,所以只能光着下身。
阳光照在床上,上衣脱下,陶桃的颈部,胸背被白色绷带缠着,双腿也被缠着,衬着光洁的皮肤。
张廷亮一寸寸地亲吻着陶桃的肌肤,温软的唇印带着安抚和怜惜。
张廷亮的亲过的地方,像虔诚的烙印,激起陶桃一阵鸡皮疙瘩。
她颤抖又畏怯这个恐怖经历,会给自己和张廷亮带来怎样的洪流巨变。
张廷亮的吻停在陶桃受伤的右腿上——那里伤口太大,导致绷带都隐隐透出血渍。
陶桃一瞥,看到后眼泪又唰地下来了,巨大的委屈和悲痛再一次席卷。
她不敢问张廷亮,自己的腿是不是不会再恢复如初,是不是无法再跳舞、练习瑜伽,甚至正常走路了。
“我宝儿怎么又哭了,真是水做的呢。”
张廷亮不催她,只是温柔地吻着伤口。
“噗!”地一声,镇痛剂自动注入皮下,微微换回了陶桃的神志。
“最起码自己活下来了。”陶桃后怕地安慰自己
这几天的恐惧和伤心交织,很快陶桃就吃不消了。张廷亮很快意识到陶桃的疲态,小心地把她抱放回床上。
刚放下,陶桃立马伸手拉住他,也不说话,只是眼泪汪汪地望着他。
张廷亮叹了口气:“桃桃,你别勾引我。”
陶桃懵懵地望着他,眼珠子跟包了水一样:“我,我没有呀……”
手指甲无意识得刮了刮张廷亮的手心。
“Fuck!”张廷亮咬紧牙根暗骂自己。
“桃桃乖宝儿,”张廷亮声音暗哑:“我去拿张帕子,给你擦一擦身体。”
说完不等陶桃回答便起身出去了。
样子淡然冷静——如果陶桃没看到张廷亮裤袋前端那不可忽视的突起的话,就被骗过了。
张廷亮很快拿来帕子,和一个装了一半水的瓷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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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是一句讨打的话——我肯定会完成的,绝对不是太监文~~慢是慢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