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终章(2)

  因为他好像看见了一位女僕？
  「不、不、不、不，大小姐并不会穿女僕装，而且本事务所这么穷绝对请不起女僕，我一定是看错了。」
  再一次的把门打开，这一次大概停留了六十秒之久。
  「…………」
  华生想起曾经有位出家人这么说过，如果你打开门，看见里面有些不乾净的东西，碰咚，把门关上，就不会看见。
  这是出家人远离尘世烦忧的一种智慧，心中没有大便，看到的东西就不会是大便。
  不对……这么美好的事物不应该用大便来形容。
  女僕，美好的女僕，而且是相对于夏诺可而言，前凸后翘的女僕。
  但那不可能是真的……
  心中没有女僕，就不会看到假的女僕。
  「唵嘛呢叭咪吽──！」
  开门！
  「…………」
  完蛋了，希望看到女僕的这个想法获得了胜利。
  想想也是，连出家人都不一定心中没有女僕，更何况是没有信仰的人。
  「小女子不才，从今以后将要和华生前辈一块在这侍奉侦探大人，还请多多指教。」
  而且还是会行跪礼的紫发女僕！
  「这个幻觉好真实呀～」
  华生放下手中的物品，感到讶异，然后思考了起来。
  「居然是幻觉的话，也就是说与时下流行的虚拟实境是一样的，可以随我怎么互动都不犯法嘍？好比摸摸她的胸部，或是脱掉她的内裤……」
  听到华生这么说，还比了个「抓抓」的动作，幻觉女僕弹了起来，速速抱住自己那具有少女风范的胸部。
  「你、你、你、你想要做些什么？」
  「咦？居然是会反抗的设定？」
  「走、走开呀～不要过来！只是意思意思的叫你一声前辈，不要得寸进尺喔！难道你以为你有稍稍的帮过老娘一点忙，老娘就要倒贴的爱上你吗？少臭美了！实际上不过就是个跟在侦探大人身边的垃圾应声虫而已！侦探不嫌弃你，我都想要替她嫌弃。喂、喂！别过来喔！再过来我就要叫了喔！」
  「这个时候我应该要说，『呼呼呼呼、嘿嘿嘿嘿，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救你的。』是吗？」
  他们一进一退的来到了沙发面前。
  然后紫发女僕退无可退的，「咿呀──！」一声跌坐到沙发之上，胡乱的拳打脚踢起来。
  「垃圾男！废物男！骯脏男！无耻男！下流男！变态男！不准过去！不准过来！不准吸气！不准吐气！不准动手！不准动口！不准张开眼睛！不准牵动任何一根毛发！不准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样的防线哪是华生的对手，精通截拳道的青年咻咻咻的就穿过了层层阻碍。
  「我摸。」
  「呜啊啊啊啊啊──怀孕，会怀孕的啦～被垃圾人玷污成这样，由莎再也嫁不出去了呀～」
  虽然女僕说的夸张，但华生实际上摸的地方是她的头部。
  而且只是轻轻的摸，摸，摸。
  「大小姐……」华生看向了一直在旁看戏的夏诺可，「这个摸起来是真的？」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最初以为是幻觉，后来以为是大小姐所开发的混合实境之类的？」
  「大家一窝蜂在做的东西，我才没有兴趣。」
  「说的也是。」虽然也常常看她开发东西到一半才发觉与主流相似，一阵见笑转生气，然后又回头把东西开发完毕。
  「不提那个，我会认为事务所出现女僕是幻觉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奈由莎小姐会出现在这边不是比幻觉更不可思议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难道你还没看今天的新闻？」说到这，夏诺可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有一名中年男子，头衔是「地方法院庭长」。
  他一字一句的唸着字稿，「因考量到被告尚未成年，其罪行乃受他人暗示利用，有教化之可能，所持超能力亦对社会能有正面贡献，故进行特别假释，全案定讞。即日起，将安排她自指定祕密单位，执行对维护社会秩序有帮助的工作，一同打击超能力犯罪。希望她能改过自新、将功赎罪。」
  唸完，庭长鞠躬转身离去，台下的记者立刻蜂拥上了台面，争先恐后进行发问。
  「庭长，请问一下，这样的判决符合社会的期待吗？杀了这么多人，为何只判了二十年徒刑，难道不用判死吗？」
  「虽然被告是未成年人，但使用超能力至人于死，难道不用加重徒刑吗？」
  「超能力犯罪者并不是一般的犯罪者，你们进行了特别假释，会不会造成社会潜在的危险？要是被告再次杀人，你们打算怎么负责？」
  最后的这位记者似乎是问到了关键的点，庭长停下来，回答了他：
  「关于被告拥有超能力这点，请大家不用担心。我们已经为她配戴上了最新研发的『超能力抑制装置』，除非特别辅导官的许可，替她解除限制，否则她将无法自由使用能力。」
  配合着电视中的说词，奈由莎晃了晃手上那形同黑曜石手鐲的抑制装置，两隻手都各配戴了一只。
  华生这才注意到了那个玩意。
  「居然还有这样的东西……」
  手鐲上头散发着淡淡蓝光，感觉很高科技。
  「可以借我摸摸看吗？」
  「当然不行！」
  奈由莎似乎有点华生过敏的收起了手。
  同一时间，夏诺可关掉电视，望向二人。
  「总之就是这样子啦～小女僕从今以后将会与我们一块生活，一块工作～因为要将功赎罪，所以不用给付薪水，真是超棒的呀！至于吃的部份我们要负责，华生，你就把你的食物一半分给她吧！」
  华生脸颊滑过滴汗，「大小姐，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原本就吃不太饱，分一半是要饿死来着吗？
  但同为当事人的奈由莎看起来却不担心，在沙发之上行起了跪礼。
  「能够服侍侦探大人，是小女子一生的荣幸，哪怕要与垃圾之男分食，小女子也感谢在心。」
  华生脸颊滑过更多滴汗，「不过几天不见，你看待侦探的态度会不会变化的太多了一点？」
  「才不会呢～」奈由莎挺起胸膛，「侦探大人不仅神威英勇的侦破了『第二次暴风雨山庄杀人事件』，替我找出杀害妈妈的兇手，还深谋远虑的佈下阵局，成功逮捕了身为超能力者的她。然后又看破了妈妈的完美诡计，侦破了『暴风雨山庄六尸案』，将我逮捕。不小心顺手解决了方块银行抢案，又不小心顺手解决了刑警非法持有贩毒品事件。天呀～这个光芒大概有十万丈远吧！小女子真是无法直视～公平与正义都回来啦～世间突然又充满了爱与希望。然后她又将我给保了出来，让我有了新的人生。啊啊～要是这个世界上有神，那一定就是名为夏诺可的侦探大神吧？小女子愿意奉献我的一生，宣扬侦探大神的美好。」
  被捧上天的神祇爬上一旁的桌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插腰后仰的愉快补上：「很好、很好。那个……信徒，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女子姓奈名由莎。」
  「太难记了，我记不住，从今天起你就叫小鯊吧，鯊鱼的鯊，因为你生气起来的样子很像鯊鱼，希望藉由这个名字让你记住，时时刻刻都要保持平常心，不要老是衝动。」
  「小鯊，小鯊……」奈由莎的眼里闪闪发光，「这就是所谓接受神恩拥抱以后获得新生时能够得到的法名吗？」
  「神的话不会说清楚，所以你爱怎么解读，就怎么解读吧。」
  「谢谢大神～（膜拜）」
  华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几个秒鐘，然后选择什么都不说的对准一个精美盒子，拿起它、打开它、放下它。
  拍手说道：「我们还是来吃甜甜圈吧～」
  「呜呜，喔喔？甜甜圈！甜甜圈？」神祇一秒下凡间。「为什么会有甜甜圈呀？」夏诺可终究是那个超好钓的夏诺可呢。
  「是养颐苑小姐託刑部带给我们的。按照刚刚的规矩，二分之一给大小姐，剩下的二分之一我和奈由莎各分一半吧？」
  「小鯊！」
  「是，侦探大人有何吩咐。」
  「我，夏诺可，在此允许你使用能力──！」
  「unlock──」收到夏诺可的指令，奈由莎手上的手环发出语音、显现文字，然后由黑转白。
  同时……
  「『枪械……製造。』」
  奈由莎变出了她的爱枪──mac-10（微型衝锋枪）。
  然后……
  「我允许你，将眼前的那个男人，打成蜂窝！」
  「遵命！」
  装上弹匣，拉下滑套。
  「受死吧──！垃圾男──！」
  「等、等、等、等──等一下！大小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谁都不能跟我抢食甜甜圈──！谁都不能──！」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三十二发装弹匣，一次见底。
  「再一次──！」
  三十二发装弹匣，一次见底。
  「这是你逼我的呀！无招、无式、无套路──兵贵神速！」
  这就是夏诺可与她的快乐伙伴们。
  即将扬名世界之前。
  最初的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