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

  77.
  岑不惑要她要得特别狠，这人长了一张不近女色的脸，真到了床上却跟饿久了的狼一样，怎么也不知餍足。叶清昨晚到后面，简直怀疑他这辈子就打算做这么一次爱，所以把后半辈子的精液都透支在她身上了。而且他还不许她说不要，只要她表现出一点不喜欢的样子，他就给她喂那个甜甜的糖，舔她的穴，湿了再肏进去。
  等到叶清再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二天的太阳都要下山了，她几乎睡了一整天。她坐在床垫上，看着西下的太阳从窗户照进来一点金色的余晖。她现在坐在岑不惑的床上，她身上和床垫都很干爽，应该是他用什么办法清理了。
  “我浑身都在疼，”叶清跟系统抱怨，“这么看，当艳鬼也很辛苦。”
  系统看着她身上的痕迹，很同情地开口：“辛苦了……”
  她想飘下床，却没看到自己的衣服，她刚打算掀开被子找一找，门就咔嚓一声开了。岑不惑像是掐表一样走了进来，手上还抱着几件衣服。他看了叶清一眼，移开视线，把那几件衣服放在她面前。
  叶清用手一翻，是几条风格非常可爱的长裙，袜子，甚至还有内衣和内裤。
  叶清问他：“我原来的衣服呢？”
  “脏了就扔了。”岑不惑说：“不喜欢？”
  他这句话问得很霸总，有一种叶清只要开口，他就能做出来的感觉……不过这些衣服本来就是画的，没准真的可以。叶清一瞬间有种想拿杂志上的高定礼服为难他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压下了这种冲动，换上了衣服。
  真的是很可爱很繁琐的长裙，袖子做得有点像泡泡袖，裙摆圆圆地蓬起，叶清捋了一下裙摆上的蕾丝，很怀疑自己在岑不惑心里的形象。她换好衣服，看见岑不惑背着身，正对着书架，一副在回避的样子。
  他们昨晚才肌肤相贴，他这样不合时宜的古板，不知道在避什么嫌。
  “我换好衣服了。”叶清在心里笑了一下，轻快地说，“那我就走了。”
  岑不惑一下转过身，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有点艰难地说：“今天天色已晚，要不要再住一晚。”
  “这个理由昨晚已经用过了，”叶清说，“我再不回去，朋友会担心。”
  岑不惑忍下了问她是哪个朋友的冲动，抬眼看她，僵硬地说：“我误会了你，我还没有补偿你。”
  “你昨天只吃了一点，你上面下面的嘴都太小了，吃得不够多，今天还会饿，”他说，“你要是觉得我不好吃，昨晚那个蜜，我还有的……”
  他越说越过分，叶清简直听不下去，打断他：“我真的不饿，我也不需要你补偿，我只想回学校。”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叶清看不懂他的眼神，只觉得他好像很难过，只好又开口安慰他一句：“你虽然用链子捆我，误会我，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我……”
  她每说一句，岑不惑的脸色就白一点。
  “但是，我知道你还算是个好人，”叶清总算说了但是，她笑眯眯地说，“而我呢，也是个好鬼，好鬼不为难好人，所以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她一句话把他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岑不惑怎么能甘心。她觉得他是好人，但他从根子上就不是好人，只不过之前从没有对什么事上过心。他才尝到一点爱情的味道，甜味还在舌尖打转，却马上就要失去了。
  不然就破罐子破摔，南天门不方便，他在郊外有一栋大宅子，可以把房间装饰成她喜欢的样子，他有很多符咒，也会买很多鬼蜜，他们两人在一起，一日日一年年，她心这么软，总有一天会有一点喜欢他吧。
  但是不行，他只要一想，心口就一阵阵的发疼，就像他曾经做过很多次，也失去过她很多次一样。她还一无所觉，但手上已经牵住了他的链子。
  他太久不说话，叶清终于察觉到不对了，警惕地看着他：“你不会是不想放我走了吧？”
  她撸起袖子，漂亮精致的白色泡泡袖被她两把撸到手肘上，露出手臂：“我之前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不会真以为我很弱吧？……你们这些道士可别搞拿鬼炼丹这一套。”
  岑不惑走上前，抓住她的拳头，把她卷上去的袖子拉下来，抚平，再把扣子系上。这才慢慢叹了一口气，笑了一下，说：“……我哪敢啊。”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好像终于想通了，低声说：“你还会来看我吗？”
  叶清诧异地看着他，这话说得像他是一个空巢老人一样。
  “没关系，”他又自言自语，“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叶清问他，“监督我有没有害人？”
  他要怎么说？岑不惑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他就做错了那么一件事情，却好像变成一道怎么都好不了的伤，时不时就痛一下。
  “喂你吃东西啊。”他云淡风轻地说。
  他抚平叶清的衣领，然后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他知道叶清不喜欢他的味道，没敢伸舌头，只贴了贴嘴唇就移开了。
  他说：“如果还想吃鬼蜜，就找我要。”
  叶清敷衍地点了点头：“等我有空吧。”
  有空的意思是，绝对不会再来找他了。岑不惑忍着把人抓过来，约定好某年某月某日的冲动，装作大度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你走吧。”
  他看着叶清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一眼都没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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