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啊…有话想跟学长说…」
  「说。」
  邻近公司的一家餐厅，我和学长面对面坐在里面。
  「我和墨羽雁…」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知道。」他淡淡的回，「你是一个成年人，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干麻。」
  「呃…」我愣愣的看了他好久好久，我以为他会骂我。他不在意吗？明明连一个吻也那么介意的啊，「你不生气？」
  「气甚么？」学长看向我，还是那样淡淡的。
  「嗯…也是拉喔。」我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你这不是在玩我吗？」
  「啊？」
  「就是说啊，你当然不知道，你都玩几年了。」
  我玩他？这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会笑，学长会被玩…切！
  见我不说话他生气了：「好啊曾釉心，你是故意的吗？故意用这种方式气我！」
  「我没有，学长我喜欢你啊…我觉得，我应该要告白的。」我急急忙忙的说出口但明显底气有些不足。
  「啊…，」学长笑了笑，「告白。」
  「…」我不知道那是甚么意思，但也许不好。
  「好啊，我接受你告白，然后呢？」
  「欸…？我不知道，这就要看学长你愿不愿意和我交往了，我啊，是一个很差劲的人喔，懦弱又优柔寡断……」
  「嘘…，没有人可以批评我的曾釉心。」学长笑了，「你可以胆小，因为我很勇敢；你可以优柔寡断，因为我很果断。没有关係的学妹。只是，你确定吗？和我在一起？」
  我不是没有想过，为甚么学长不说呢？如果他喜欢我他大可以直接告诉我的。这样一来胆小的我也就不会害怕他的曖昧那么久。
  「学长不喜欢我吗？」
  「嗤…」他笑了，「很喜欢喔，曾釉心。所以才会忍不住欺负你啊。只是，我不会是一个好男人。」
  不会是一个好男人。
  你从来就不是啊…。
  那年，我们相识，我们也许相恋。
  但是他就是那样，距离感、亲切感、曖昧、宠你也疼你，但这些，都不只有你有。
  他的温柔是全人类的。
  每个女孩都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存在，但事实的真相也从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真的认识那个男人。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我想，我也是其中一个吧？我没想过他会持续跟着我到我毕业、到我开始工作。他一直在我的身边，但我退缩了，他是真的喜欢我吗？是真的吗？还是只有我他还觉得新鲜？我不敢确认，我不敢面对，我只好躲起来。但又如何？他总是能找到我。脆弱的我、哭泣的我、需要陪伴的我，似乎，他总是能知道我还剩下多少坚强。
  所以啊，学长：
  「不是好男人又如何呢？只要你会是我一个人的男人就行了。因为，我也不是甚么好女人啊。」
  「哈哈哈哈哈…」他大笑，「好啊，好啊曾釉心。我可以，」他看着我：「可以当你一个人的。」
  你是谁的谁而不是谁的谁，才是我的绝对。好与坏不是谁能去议论的。喜欢上他的女孩们，也都知道他是那样的人啊，但她们还是爱上他的温柔。我也是。
  我们的爱情不惊心动魄，不膾炙人口，不让人感动流泪，但然后呢？
  我们照样会得到应有的幸福。
  「不过，真失算啊。」学长突然喃喃自语的说。
  「嗯？」
  「那个墨羽雁阿，竟然真的差点动真格喜欢上你。」
  「我实在听不懂，学长。」
  「那天我们不是去喝酒吗？你撞上他的车那次。」
  「嗯…。」
  「我那天和他刚碰面时太黑了没认出他来，听到名子才想到他是我家旧识。算是和我一块长大的。」
  我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所以，音音被绑架啊、联谊啊、他吻你啊、酒后乱性啊……，全部都是我们计画好的。」学长不重不轻的说着这一切。
  「所以他带我去山上也是假的？」
  「原本我真的不知道带走你的人是墨羽雁，是他事后传讯息跟我说的，在你睡着的时候。」
  所以难怪学长会知道我去联谊！因为余小慧有和墨羽雁说啊！！可恶，我竟然被算计了！
  「你这恶魔！！你难道不怕我爱上墨羽雁？」
  「你只会爱我。」陈述句。
  「我我…你的计画拖那么多人下水你不觉得抱歉吗？如果失败了呢？我实在不敢相信，又不是楚门的世界，难道我的一切都是骗局吗？」
  「这可是你敎我的，我这不是和你玩攻防战吗？寧可误杀我他妈也绝对不要错杀。」学长说的一派轻松，我可是听的胆颤心惊。这男人实在太恐怖了。
  「意思是说，我和墨羽雁其实是没上床的吧？」我说。
  「废话！当然没有，我说过了我有洁癖啊。」
  我沉默了许久思考着这些日子的这一切。
  「所以说啊…你这辈子试玩不过我的。」他说，傻瓜，还没玩我根本早就输了啊。
  音音、墨羽雁、墙头草杨寧威，所有人都是骗子啊！！
  「可恶！我和你们一家势不两立！」我大吼。
  「笨蛋，你闺密余小慧也是策划人喔。」学长补了一枪。
  「小慧？！」
  「怀疑啊？这都要怪你自己啊！胆小鬼，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我，大家这不是想帮你吗？」
  我早就该知道了......，我身边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啊！
  「总之，结局是好的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最后的最后，白悦言笑了，他的笑容仍是我记忆里的阳光乾净，可我却在他身后看见了恶魔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