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已经在病榻上躺了近十天的玄瑛终于能下床了！
  他一能下床就马上要离开医馆，不过，当他想要结清这段期间的花费，却被告知，要他不用付。
  「为什么不用付？」玄瑛站在医馆的大堂问方振毅。
  「您不用钱这还不好？小的真搞不清楚您再想什么？」方振毅声音毫无起伏的说道。
  「当然，我不需要施捨。」玄瑛说的很坚持。
  「…如果您硬要付也可以，小的替您算，伤药，一瓶七百二十两，这些日子您总共用了十一瓶；汤药，一帖六百两，一天两帖，总共十八帖，伙食费就不跟您算了！总共一万八千七百二十两银子，零头就不跟您算了！总共一万八千七百两，请您付款。」方振毅露出一抹轻笑。
  「你们在坑人…」玄瑛语气中含着一丝不甘愿，现在他身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所以，我们才没跟您收银两，早就知道您身上根本没有那么多，而且刚刚这些还只是成本费，可没有加上诊疗费跟服务费。」方振毅轻描淡写的再加上一个重击，谁叫他不但把别人的好心当作驴肝肺，还硬要付，就好好打击他一次吧！
  玄瑛一咬下唇，恨恨的说道：「我回去筹钱，我绝对不会欠别人人情。」
  「小的可不敢跟您收钱，上头怪罪下来，小的可承担不起，请您快离开吧！」方振毅把玄瑛当作烫手山芋，因为前两天，大庄主跟二庄主突然要他赶快把他医好，并且让他赶快滚。
  这是蓝总管来传达庄主的命令他可不敢不听。
  「谁交代的。」
  「上面下达封口令，小的岂敢不知死活的胡说，我们小店容不下您这尊大神，就请您快离开。」方振毅坚守最后的原则，恭敬的用语却包含冷淡的语气，怎么问都不肯说。
  「你不说我自有办法查出来。」
  「您有办法是您的本事，小的不容置喙，小的只是做好小的应该做的事。」
  玄瑛知道多说无益，很爽快的转身离开。
  「还真爱逞强，真不知道，少主为什么会交这个朋友，而且，庄主跟二庄主居然这样要把他赶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好奇。」方振毅皱着眉头，这件事情夹在两位庄主跟四少主中间还真是为难。
  ＊＊
  该死，他们居然这样店大欺客，太过分了！玄瑛愤恨不平的走在街道上，他并不是付不出那些钱，整个天下都是爱新觉罗家族的，谁会在乎那进两万两的银子，但是，可恨的是，他急着来找御音，身上根本没有带多少银子，现在才会落的现在这副窘境，连个医馆的人都看不起他。
  忽然，他眼界出现了两匹马慢慢走进城里，并没有遭到阻拦，照理说，城里是不能骑马的，不过，许多官家子弟都无视这个规矩，不过，这两个应该不是紈裤子弟，毕竟他们没有在城里策马狂奔，不过还是违反了规矩。
  他看到那两个人影，差点没有气晕。
  居然是御音跟那个混帐，他居然跟御音亲亲我我，眼里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
  在他眼中是御音跟枫祈肩搭着肩亲暱模样，让他几乎快要气到爆炸。
  他走到路中央，挡住御音跟枫祈的路。
  「玄瑛…」马匹停了下来，御音脸色有些苍白，差点摔下马来。
  枫祈看了御音一眼，温柔的扶他下马。
  「小音，我陪你到茶楼去，别理这隻疯狗。」枫祈看似轻松的说道，用词却十分犀利。
  御音紧闭着嘴，不愿多说话，虽然没有说话，可他眼底痛苦的表情都看在枫祈眼底，他好心疼这样的小音，这样的男人有甚么值得一直放在御音心上，要不是他那样对小音，小音现在怎么会这么伤心。
  他打死都不想让那男人知道御音还将他放在心上，一把把御音的脸压在自己胸口，遮住御音的表情。
  「你说谁是疯狗！」
  「谁回答谁就是疯狗，你干嘛对号入座。」枫祈冷冰冰的刺道。
  「祈哥哥…我们去茶楼…」别吵了…我不想要再看到你们争执了…御音心情低落，虽然早就知道玄瑛在城里医馆养伤，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好，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乖乖…我们去茶楼，听说大厨又研发出新的菜色了！」枫祈低头向御音说道，有几分用意是要转移御音的心思，让他不要想那么多。
  枫祈搂着御音往茶楼走去，丝毫不管玄瑛几乎杀人的眼神。
  玄瑛忍不住衝上去，向两人背后袭去。
  枫祈一时不察，让玄瑛击中了一掌，忍住几乎要吐出的鲜血，脸色白了几分。
  御音已经没有心思伤心了！他担心的看着哥哥，掏出手绢替兄长抹了抹嘴。
  「祈哥哥，你还好吧！我带你回家。」御音一咬下唇，扶起兄长，要扶兄长上马。
  看到这一幕，玄瑛差点气晕过去，他立马衝了过去，甩了御音一巴掌。
  「你是我的东西，谁准你跟那个男人靠那么近，这几天你应该被他上到爽吧！」玄瑛气到口不择言。
  「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甚么叫做我是你的东西，我是人，不是东西，更不属于你，你，凭甚么管我，爱新觉罗?玄瑛，我镇重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就可以任意欺侮我，今天，你这样对待我…我发誓…我跟你没有任何可能，你走，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御音悲哀的发现，就算那个男人这样对待他…他还是对他说不出狠话…
  啪！啪！啪！两个一模一样俊美却冷若冰霜的男子从御音跟枫祈后面走出来。
  「大哥、二哥…」我们回家，别再吵了好吗？御音看着两个兄长脸色冷淡，心中暗暗叫糟，这件事情已经够糟了，这件事已经牵连到太多人了，他不想要再将事情闹大了，也没有心情在争执这件事，更不想哥哥们跟玄瑛翻脸，毕竟他们只是平民百姓，面对权大势大的恭亲王，又能如何，他自己一个人没关係，怎样都可以，可是，他绝不愿拖累哥哥还有爹娘。
  「音，说的好，他这样说你，就算你还想要跟他在一起，我们跟枫祈都不可能答应。」契燁脸上掛着不变的冰霜，死死盯着刚刚出言侮辱御音的玄瑛。
  「哼哼，音，看清楚，这就是所谓的皇室风范，自以为高人一等，事实上，不把人当人看，你以为他会爱你吗？别…」焕炽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哥…」
  「大哥、二哥。」顏枫祈看出御音不想要再听到这些话，连忙打断焕炽的话语，不过，焕炽要说的话，在场的人都很清楚。
  「死小孩，谁叫你带音进城，想气死我们是吧！回家再好好跟你算这一条，现在你给我安静，不准再插嘴！」契燁扫了枫祈一眼，枫祈就像是被扔到冰水中一样，全身一阵胆寒。
  「哥哥…」御音的音调低了几分，语气中含有一丝很难察觉的怒气。
  为什么哥哥硬是要帮他出头，虽然他感到很安慰，更多的是不安，他担心玄瑛会迁怒到哥哥们身上，他实在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当时在义父口中，他是怎样怎样的好，可是，自己除了一开始之外，完全没有感觉到这男人的沉着、稳重之类的，有的就是，那一次次刺骨的话语。
  玄瑛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御音叫那两个男人为哥哥，那不就是说，那两个人是御音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小就看着御音长大的契燁跟焕炽很清楚知道，御音是真的生气了！他们家的音拗气起来就跟公牛一样倔强，如果再刺激到他，可能就会引爆火山，虽然他们并不害怕，可是担心御音生气伤身，还是选择用比较温和的语气开口。
  「恭亲王殿下，我们杭州这粗鄙之地容不下您这尊大神，还请您尽快移驾回京。」身为大哥的契燁望了自家二弟一眼，看他并无说话之意，便开口道。
  虽然语气、用词看似很恭敬，不过，语句里边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玄瑛包袱收收快滚。
  「你是…」
  这个脑残，听到音的称呼就应该知道了！居然一脸蠢样，真不知道他恭亲王到底是怎么当的，是靠家世还是血统阿！
  「…你认为呢？」焕炽掛着极端冷淡的表情，他几乎不想要去理这个欺负御音的男人，可是又不由想要替御音出气。
  「大哥、二哥，请不要再说了！」御音咬了咬牙，他不能再这样任由哥哥用这种方式替他出头了！
  「请大哥跟二哥先行带三哥回家疗伤，我跟恭亲王殿下解决完这件事情后就会回家了！请哥哥们不必担心，御音保证很快就会解决。」御音掛上一抹空洞至极的笑容。
  「音…」焕炽跟担心的看着御音。
  「小音！」
  「焕炽、枫祈，回去！」契燁停了一停「交给音！」
  「大哥！」焕炽跟枫祈同声喊道。
  「回去！」契燁也忍的很辛苦，虽然他不想这么做，但是，御音这么坚持，等御音回家再好好安慰他吧！
  「音，不要担心甚么，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你可以依赖我们。」契燁在离开前在御音耳边说道。
  在三个哥哥都离开后，御音对玄瑛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
  两人双目对视足足一刻鐘，玄瑛才打破沉默：「御音，我…」
  「到茶楼里说吧！」御音打断玄瑛的话，随后转身往城里最大的茶楼走去。
  玄瑛沉默的跟在御音后面，他满脑子混乱，不知道要怎么跟御音说。
  「林掌柜，给我一个厢房。」刚走到柜台边的御音开口说道，他不想要跟玄瑛在大厅中就吵起来，这样若是在别的城还好，顶多丢丢脸而已，不过，这里是他们顏家的发跡地，城里几乎人人都认得他们家的人，要是在这边跟个他们不认识的陌生人吵架，不仅自己丢面子，更会影响到很多事情。
  「顏四少爷，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听说您不是出去游歷了？已经回来啦！回来多久了！也不来这里坐坐，最近我们这里的厨子有研发出新的点心，正想要送过去贵府呢！」本来在忙碌的林掌柜抬起头来，看到御音就很热情的招待着。
  「谢谢了！不过今天我跟别人约了要谈事情，可以麻烦你替我们准备一个厢房…顺便送上点吃的，谢谢。」御音掛着社交上的笑容，眼底一丝笑意都没有，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很真诚的笑出来。
  「哎呀…瞧我这样，还真是失礼了！小李，快过来，带顏四少爷到东边的厢房去，等等送上一壶狮峰龙井跟些点心。」
  「是的，顏公子，这边请。」小二很快的就将御音跟玄瑛带往茶楼二楼东侧的厢房。
  两人进了厢房，里边充满几不可闻的檀香味，布置的也十分朴素典雅。
  「御音，我…」玄瑛面对这个处境有些尷尬，他刚刚鼓起的勇气已经被用完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还来这里做甚么？你污辱我还不够吗？难道，你就不能放过我，让我过自己的生活，我已经在宫里嚐过不想要再试的滋味了！」御音毫无起伏的声音，让玄瑛很难过。
  「御音，我爱你…」玄瑛一把抱住御音，扬声说道。
  「你的爱，我承受不起。」御音的声音开始颤抖「一年了！足足一年了！我待再宫里，痛苦的时间多过于快乐，相同的，你对我的爱，我也是…痛苦的时间多过快乐，你知道吗？当你误会我跟你皇兄是一对，又对我说那些话，你知道我心有痛苦，你误会我跟枫祈哥哥的关係，我真的…真的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了！」
  「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种话，真的，对不起…」玄瑛紧紧抱着御音，片刻都不愿意放手。
  现在说这些有甚么用呢？我已经对你失去信心，也不想要跟你在一起，现在离开你，总比以后两个人都痛苦来好的多。
  即便我再跟你在一起，能在一起多久呢？我不相信我跟你能够天长地久，你当初知道我是男的，不是用那么鄙夷的目光看着我，还立刻逃离我的身边，我能相信你能真心对待我吗？
  你跟我在一起，想必也只是一时兴起，那我又何必…又何必再将我的心送上去给你糟蹋。
  「不要再说了！请你自重，请放手。」御音用力挣扎着，他不敢用武功对付玄瑛，怕玄瑛旧伤又再次裂开，虽然之前用的药很好，可以短时间的让玄瑛下床，可是，毕竟受伤就是要好好休养，要是同一个地方再次受伤，那就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了！真是的，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他还在担心他做甚么？
  「不，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永远都不会。」玄瑛更用力着搂着御音，不管御音怎样的挣扎，就是不放手。
  御音挣扎的力道越大，玄瑛就搂的越紧。
  「放手，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御音咬了咬牙关，开口道。
  「不，我不会放手，原谅我…拜託…」
  虽然没有看到玄瑛的表情，不过，他的音调听起来那么的…自己真的能让他这样继续下去吗？
  「不要再说了…我的身分不值得你这样，你就忘了我吧！你会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真的，我在这段时间已经想了好久好久、好多好多，我真的不愿意再放你离开我身边，要我拋弃我的身分都可以。」
  御音听到了更感到难过，他怎么值得玄瑛为了他拋弃一切，他不能这样自私。
  「你放开我，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御音用力深吸了一口气。
  御音迅速的在玄瑛腰间软麻穴运气一点，玄瑛原本搂住御音的手顿时软软的落下，人也慢慢萎顿在地。
  「很抱歉，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你了！可是你不听。」御音略带歉意的说道。
  他扶起玄瑛到厢房的榻上，慢慢将他放下。
  他也只有这种方式阻止玄瑛，毕竟他身上有伤，总不能再狠狠打他一顿吧！
  「御音…你…」他虽然有预期到御音可能会打他骂他，甚至是杀了他，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御音会用这种方式对待他。
  「请安静听我说…」他停顿了一下，看到玄瑛已经没有再说话，他才开始述说「我是我们家排行最小的，我有三个哥哥，你今天也看到他们了！从小，我在家里虽然很受哥哥们疼爱，可是，我是我们家不论在哪些方面都是最差的，虽然爹娘没说，可是我感觉的出来，爹对我很失望，一年多前，爹让我出门游歷，竟跟之前哥哥们经歷过的一样，最先的几个月，我的确都在四方游走，自从认识了你的兄长，他认我为义子，我就跟他到了京城，我答应他，扮作他的嬪妃跟他进宫，之后的事情你也很清楚，还不是那样…待在宫里，就像是失去自由一样，我实在不想要在回到那个地方，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误解我，我也不想要再待在你身边了！我已经跟你讲的很明白了！希望你以后好好保重，不要再来找了我！」就算你再来，有了防备的哥哥们也不会让你好过，何必这样呢？
  他没有跟玄瑛说的是，原本哥哥们对他的疼爱，渐渐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原本很高兴的出门，认为他自由了！甚至是当皇帝认他当义子，他还很高兴，入了宫，他逐渐看遍了深宫似海，黑幕重重，他变的不高兴，要不是义父还在那，他早就逃离那边了！
  而且，当初他第一次遇见玄瑛，就对他有一点点好感，虽然最先告白的是玄瑛，不可否认，他豁出去让玄瑛知道他是男儿身，他就已经想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了！要不是鼓起很大的勇气，他根本没有办法开口说。
  而他，对自己的表白做出那样的反应，太让他失望了！这还不是最过分的，他居然趁人之危，这样的作贱自己，一次次的羞辱，他真的能够原谅他吗？他真的好痛苦阿…
  「音，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的个性很烂，对不起，你说的我都会改，请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吗？」玄瑛不能起身，就只能这样的作哀求。
  「太迟了…」御音露出苦涩的笑容，要是只要他原谅玄瑛还好，自己就算再痛苦，还是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恨他…但是，哥哥们…哥哥们不可能会允许他们在一起，更别说现在还不知情的爹娘了！
  「你不愿意原谅我吗？」玄瑛心中不断泛起苦涩的感觉，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是没有办法得到他的原谅。
  「玄瑛，很抱歉…我要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他要是再不离开，他怕自己真的没有办法踏出脚步，他要是不走，还有甚么事情会发生，他真的不知道，毕竟，他已经承诺兄长会处理好这件事，玄瑛打伤枫祈哥，他于情于理都没有办法原谅他阿…
  若是他原谅了玄瑛，不就代表，他重视玄瑛胜过最疼爱自己的三哥…
  这样，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下作，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耻。
  御音的低垂下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玄瑛…我有多无法原谅你，就代表，我有多爱你…
  御音艰难的提起脚步，转身离开，他关起门，他没有看到，玄瑛看着他的眼神有多复杂。
  他跟掌柜交待要好好照顾他的客人，又勉强的客套了一会儿，就匆匆逃离现场。
  他有些狼狈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担心。
  御音匆匆的奔回家中，他在庄外把所有的仪容都整理好，他不愿让哥哥们为自己的事情担心。
  当他踏进庄里，更感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枫祈哥他伤的那么严重，都吐了好几口血，白瓷作的盆子里面都是染血的水，契燁哥跟焕炽哥都在替枫祈哥疗伤，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没有用，连哥哥因为自己受伤，他也没有能力帮忙哥哥，他好没用…他好恨这样的自己…
  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枫祈哥也不会被打伤，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错。
  御音脸颊上滑落一滴滴的眼泪…
  顏枫祈在经过两位兄长替他疗伤后，整个人摊在软椅上，心情很鬱闷。
  「小音…」看着自己的弟弟那副伤心的模样，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刺痛。
  「祈哥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伤的那么严重…」御音难过的低下头，异常的自责。
  「不是你的错好吗？我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而且是我自己挑衅那傢伙，乖乖小音…」顏枫祈忍住伤痛，努力安抚着御音，他只感觉到后面有两双刺人的眼神，差点把他刺成洞洞人。
  「音，过来。」契燁掛上好哥哥的笑脸，让枫祈有些毛骨悚然。
  御音听到大哥的叫唤，没有多想，便走了过去。
  「大哥，有什么事？」
  「音，我想让你开始跟我们学些东西，顺便替分摊一些工作，好不？」契燁如是说。
  契燁的话，顿时让枫祈错愕不已，一向最心疼小音的大哥居然会分给小音工作，他没听错吧！
  「是，大哥，我会好好学的。」御音掛起一抹笑容，略带严肃的说道。
  「焕炽，你先跟音一起去书房，跟他说一些该注意的事情，我等等就到。」契燁头也不会，脸上掛着灿笑。
  「好，音，跟我来吧！」焕炽带着御音很快的离开大厅。
  「大哥，怎么会突然…」枫祈憋不住心中的困惑，开口询问。
  「…你以为我想吗？不让音忙些，他又要胡思乱想了！还有！你怎么会被那个傢伙打伤，他连翊凤都打不赢，你怎么可能败在他手下，不要跟我说你是一时失神。」
  还真的是一时失神阿…大哥…枫祈打死都不敢这样说，又不是皮痒了！要是大哥知道他还真的是因为疏忽被爱新觉罗?玄瑛打伤，还不死的很难看。
  「算了，我没兴趣知道，不过，作为处罚，这个月我跟焕炽的工作都交给你了！」
  听到这个处罚，枫祈差点昏倒，他又不是不知道，两位兄长的工作量有多大，可是会压死人的，两个兄长一起工作都要每天花上半天，光他一个，可能都不用睡了啦！他还是伤患，只不过是被打伤了！居然还要这样被处罚…都是那个傢伙啦！枫祈整个就是哀怨到了极点，他不由把错堆到玄瑛身上。
  虽然脸上掛着冷冷的表情，但是，契燁明显很高兴的离开了！
  ＊＊
  「见过主上，好久不见了！」穿着简便衣衫的梵在御音离开后不到两个时辰就出现在客栈厢房。
  「…梵，你怎么来了！」他除了有些不高兴之外，也怪梵来的太慢，御音已经离开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就连他父皇走了都没有这样难过过，他真的好心痛…好心痛…为什么御音不肯跟他在一起，他都答应会改了！为了音，他可以放弃一切，为什么还是不能跟他最心爱的人在一起…
  「属下来恭迎主上回京城，皇上已经亲自下旨，请您回京，不知道主上的意思…」
  回京，难道真的要这样就回去了吗？他真的好不甘心，好想要将音带回京。
  玄瑛紧皱着眉头，沉默了良久，始终开不了口，说要回京。
  「主上…」
  「我知道了！帮我解开穴道。」玄瑛淡淡的说道。
  「主上，难怪你都不动，原来是被点穴了！」
  「不要说风凉话，快点。」看到梵一脸狐狸笑，更让玄瑛气到最高点。
  「是的，主上…」真是的，一点玩笑都不能开，梵心里嘀嘀咕咕，不过却丝毫不敢说出来。
  他飞快的运气在玄瑛身上点了几下，玄瑛感到全身一松，立刻坐了起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发生甚么事吗？」玄瑛一起身就开口问道。
  「是…关于边关，他们蠢蠢欲动，这次皇上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所以才要召您回京，还请您三思，另外，皇城里似乎不太安寧，这让皇上很烦恼。」
  「知道了！看来皇兄真的很头疼，不知道是甚么事？」
  「还不是后宫，那些嬪妃因为音妃娘娘不在皇宫里，那这个作文章，口径一致，要皇上废掉音贵妃，并且以私自出宫的罪名要求通缉音贵妃，皇上郑在那边挡着呢！不过，要是没有强势的人物介入，这件事可能很难善了！」
  梵的意思很清楚，是问玄瑛要不要插手这件事，因为这件事牵连很大，如果玄瑛轻易介入，可能会连玄瑛都会有危险。
  玄瑛毫不考虑的开口：「回宫，立刻。」语音方落，人就已经走出厢房。
  梵微微叹了一口气，匆匆跟了上去。他就知道，以他这个主子的性格，这件事情，玄瑛一定会介入，只是没料到他会这样的毫不犹豫，不过，这也是自己最欣赏他的优点，好不做作的豪爽、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