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市集里的大街上两旁都是叫卖的摊商，刚刚得到三位兄长允许，被子皞拉出来玩的御音，虽然很久没有出门游玩，不过，他却没有丝毫游玩的兴致，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尤其旁边那隻聒噪的蜜蜂，更是让他心烦不已。
  他只想要找安静的地方休息，没想到，天不从人愿，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紫衣男子『紫苍霙』用很悠哉的姿态，停在他跟子皞面前，说他不是挡路的路障，可能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今天天气还真是好阿！没想到他乡遇故知，不知道音公子是否能随在下一游杭州城。」
  这一点都不巧吧！你是在这里堵我的吧！御音虽然没有说出口，不过，跟他面对面的紫苍霙，可以说是很清楚从他眼中读出这种讯息。
  在一旁的子皞很有危机意识，他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个男子的鬼话，他从对方身上感觉到异于常人的感觉，他觉得眼前看似无害的男子是个狠角色。
  「不行，御音不会跟你去，他是跟我一起的。」子皞往御音身前跨了一步，挡住紫苍霙的视线。
  「你可以让开了吧！音公子都没有说话了，你插甚么嘴。」紫苍霙头一扬，略带冷傲的态度，让子皡话梗在喉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片刻。
  就在这段期间，紫苍霙附在御音耳畔轻声说道：「音，透过上次，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吧！相信你不会想要在这里直接被我带走吧！这样不只你很为难，也伤了我们彼此的融洽。」
  御音浑身一颤，从紫苍霙那天突然出现制住自己的能力，他的确很难从紫苍霙手中脱身，要是是在没有人的地方，他或许会想要跟他打一场，毕竟，自己也是习武之人，面对实力在自己之上的人，也会有想要挑战的欲望。不过，现在周边都是人，不只是担心自己丢人，更担心伤及无辜。
  紫苍霙很有把握，御音绝对会接受他的邀约，虽然那天御音毫不反抗想要让自己杀死他，那是在没有其他人的场合，今天他身边可有一个拖油瓶，若是让自己动手带走他，除非他连这个拖油瓶一起带走，不然，御音的消息就会传到他的三个兄长耳中，这是御音绝对不想要看见的，所以，他绝对会跟自己一起走。
  子皞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咬了咬牙。
  「甚么叫我插甚么嘴，你这个来歷不明的人，凭甚么要御音跟你一起走，莫名其妙！」不能怪他太过敏感，之前御音从皇城回来的原因，他已经听御音的三个哥哥说过了！自己家族名义上是顏家的附属，自己也算是御音半个属下，更别说自己对他的心意了，他怎么都不可能让这种明显带着危险气息的人接近御音。
  「哼…我给音公子面子，这次不跟你计较，不过，若你再擅自发言，很抱歉，我只好让你安静一阵子。」紫苍霙收起脸上原有的微笑，略显冷漠的说道。
  「御音，不要答应他，他不知道是甚么来歷…」子皞虽然已经有在戒备在对面的紫苍霙，还是防不了他诡异的动线，在子皞作出防御的姿势，手指一瞬间已经点住子皞的两处穴道。
  「紫…苍霙，你怎么可以…」御音虽然看到了紫苍霙的动作，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阻止紫苍霙的攻击，让他更看清两人之间的差距，他根本打不赢这个男人，更别说从他手上逃脱。
  「御音，我刚刚给他过机会了！是他自己擅自说话，这可怪不得我吧！考虑看看我的邀请。」紫苍霙看似给了御音两个选择，不过，在场的三人都知道，御音除了跟他走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知道了！我跟你走，去哪里都可以，先放开子皞。」没有管子皞的反对眼神，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开口回道。
  「御音，跟你谈条件真爽快，不愧我欣赏你。」紫苍霙毫不犹豫解开子皞的穴道，他根本不怕御音反悔，他有足够的本事让御音乖乖留下。
  「御音…」子皞一开口就想要劝御音赶快走，虽然他知道他们全身而退的机率很小，不过，总比没有尝试好吧！
  「子皞，不用多说，这位紫苍霙没有恶意，别担心。」御音打断了子皞想要说的话，抢先一步说道。
  「还是御音比较识时务，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不必去尝试，真是让我越来越欣赏了！相比之下，小弟弟，你还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阿！」语气中嘲讽的意味让御音皱了皱眉，也让子皞狠狠的瞪了紫苍霙一眼。
  站在御音旁边的子皞看着紫苍霙，眼中满满的不信任。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任谁看到自己附近有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高手，谁会没有防心。
  「子皞，不需要那么衝动，我相信苍霙对我们没有恶意，就跟他走一趟也不会怎么样，你放心吧！要是你不放心，可以先回去。」御音举起手挡住衝动的子皞。
  「我当然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这个莫名其妙又来歷不明的人，他不知道肚子里有甚么坏水。」子皞毫不给紫苍霙面子，当着两人的面说道。
  御音皱了皱眉，虽然他对紫苍霙没有甚么好感，但是，自己这边的人这样不给他面子，对彼此都没有任何好处。
  「子皞…可以请你不要再说了好吗？有任何事我会顶着，就算我出任何事，我都会跟哥哥们解释，你都不用负责任，这样可以吧！」
  听出御音的不悦，子皞虽然不满，也不能多说甚么。
  「御音，我可对你没有任何恶意，这你不是之前就知道了！何必说这种话呢？」紫苍霙掛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实际的想法。
  「苍霙，我已经答应跟你走，不会反悔，不要提跟今天无关的事情了，说吧！要我去哪里。」御音咬了咬牙，他这副模样，在紫苍霙眼中就像一隻防卫心很强的猫咪一般，他彷彿可以看到御音背后高高翘起的尾巴一样，这副模样真的是可爱到了极点。
  「御音，别把我想得那么卑劣，我只不过想请你跟旁边那位朋友一起去游湖，你放心好了！」
  「嗯…谢谢你的邀请，子皞，你要一起去吗？」御音转头问道，刚刚对子皞的态度并不是很好，让他心里有些不安，虽然名义上子皞是他们家的属下，可是从小就跟他一起长大的子皞就像是朋友一样，近年来比较没有那么亲近，不过，他还是当子皞是朋友，希望不要因为刚刚的态度破坏两人的友谊。
  「好，你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像是要表达甚么一样，他的话语在紫苍霙眼中，似乎有那么点意思。
  「好了！两位都同意，那我们到河边，我已经雇好了船坊，请移驾吧！」紫苍霙一摆手往河边的方向。
  该死的混蛋，原来早就有预谋了！子皞狠狠的瞪了紫苍霙一眼。
  「嗯…」御音没有多说甚么，紫苍霙早有准备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没有甚么好惊讶的。
  三人走到河边，御音看着布置豪华的船坊，若有所思，眼前这个紫苍霙果然不简单，光看到他可以雇到这么好的船坊，就可以推知他到底多少能力，不，也许不是雇到的，看船上的船工，大部分都有一点功夫底子，这船，应该是他所有的，那或许自己的推估要更提高一些，在自己的记忆中，有甚么人符合这种条件的，从他之前接任务要杀自己，应该是杀手组织的，有能力拥有这种奢侈品，应该只有三个组织有这种财力，分别是排名前三的琉驾堡、翅鹰楼、血夜。只不过，自己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组织。
  「请吧！」紫苍霙率先往船上走，才刚踏到船上。
  一支黑影从侧面朝毫无防备的御音身上衝去。
  「呜…」因为视角问题，完全没有发现御音受伤的子皞，直到御音痛呜出声才发现御音的肩膀上插着一支黑色的暗器，那暗器的模样是一支黑色的鹰翅膀。
  「御音！」
  「别管我，先去处理刺客。」御音忍住疼痛，冷静的开口下令。
  早就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御音受伤的自责不已子皞挟带着强烈的杀气冲向暗器射过来的方向。
  发现御音受袭飞快从船上跳下来的紫苍霙，匆匆奔到御音身边，从身上的暗器样式，判断出对方的身分，心中又气又心痛，在自己的保护下，御音居然还会受到伤害，看来翅鹰楼还真是不知好歹，准备跟他们开战了！
  「御音，你还好吧！」顺手封住伤口周边的穴道，翅鹰楼的暗器九成九都是有附毒，为了避免毒素散布，不得不如此。
  「这不是你的杀手？」御音轻描淡写的试探，因为子皞没有在旁边，所以，问的很光明正大。
  「御音，我保证不是我们，我们组织从不用毒，这是翅鹰楼的独门暗器，相信我。」紫苍霙焦躁的回应。
  「可以告诉我你的身分吗？我真的很好奇。」
  「我是琉驾堡的，别问那么多，我先帮你把暗器拔掉。」御音从他的眼中看出他说的是真的。
  「暂时不用，等子皞回来再送我带我到你的地方吧！别到城里的任何一家医馆…不然…哥哥们…会…」御音还没有说完，就软软的倒在紫苍霙怀中。
  还不过片刻，子皞就拖着一个人匆匆回到两人这边。
  看到御音已经昏死在紫苍霙这个来歷不明，又没有足够证据保证他不会对御音不利，心中充满怒气跟焦躁。
  「还不先帮御音把暗器拔出来。」子皞怒气冲冲的兴师问罪。
  「你以为我不想吗？御音说要等你回来，还说不可以到城里的医馆，不过他现在受伤，又中了毒，如果不赶快解毒，恐怕撑不下去，你快点搜那个刺客，看有没有解毒药。」
  「哼…」子皞飞快的搜着那个刺客，冷哼了一声，脸色铁青，在他看来，眼前这傢伙绝对是对御音不利，要不然他一邀御音游湖，就马上被刺杀，跟这个傢伙没关係才有鬼。
  「没有，把御音还给我。」子皞随手把刺客丢到一边，冷冰冰的说道。
  「别再吵了！御音昏过去之前要你跟我一起走，你想要违背他的意思。」紫苍霙云淡风轻的说道。
  「哼…要走就快走，不要浪费时间，你那边有好的大夫吗？」子皞不放心的问道，要是那边没有好的大夫，就没有必要跑到那里去浪费时间了！就算是回去会被责罚，他也希望御音不要再受苦，为了这个，他可以付出一切。
  「要解这种毒，应该不成问题。」拋下这句话，打横抱起御音，转身就走上船。
  「你要带御音到哪里去？船上哪会有医生。」子皞气冲冲的想要将御音夺回，手刚伸到紫苍霙背后，紫苍霙就像是有长眼睛一样，往旁边一闪，子皞就一抓落空，还好力量控制不错，不然可能就会很丢脸的趴到地上，子皞不禁双颊一红，甚么都不敢说了！
  「我说有就有。」紫苍霙用比他更冷的声音回应。
  子皞虽然不放心他，可是，他用御音的话来压自己，自己根本不想要违背御音的意愿，他只能选择跟在后面。
  御音这次受伤，已经完全让子皞失去思考的能力，被动的听紫苍霙的话，却没有想到，要救御音，绝对不只跟紫苍霙走这个办法。
  走到船上，船夫恭敬的行了礼，很快的把三人领进船舱，舱中有各种家具，简直就像是水上人家，而且，这些家具都是用上等的材料，不是平常人用得起的，子皞心中的怀疑更是加深。
  「伺风…」紫苍霙扬声一唤，一名穿着碧绿劲装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主上有甚么吩咐？」伺风行了一礼道。
  「我的客人受了伤，暗器上有毒，你来看看。」紫苍霙顾忌有子皞这个对他抱有敌意的外人在场，特意的用了另外一种说法。
  「是，请将这位客人交给属下，请容属下先行将贵客放到榻上再行诊治。」伺风接过御音，很讶异，一个男人居然这样轻，甚至比部分女性还要轻。
  御音放在床上之后，检查了肩膀上的伤口，心中早就有定见的伺风已经忆起了解毒的配方，不过，为了避嫌，他还是选择用另外一种方式说。
  「主上，这是翅鹰楼的独门暗器，要解这位贵客的毒，解毒的配方需要跟翅鹰楼取，属下或许可以到翅鹰楼『拿』。」伺风看似很温和无害的笑着，不过，从他加重音的字就可以知道，其实他是想要去那边夺取。
  「去吧！这位，你要一起去吗？」紫苍霙很刻意的问道，其实他是不想要子皞跟着去，因为他光是看伺风的刻意表现，他就知道伺风已经有解毒的方案了！
  不过，他不能说，因为说了只会让对方更怀疑他而已，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子皞不要跟着去浪费时间。
  「哼，我要在这里看着御音，谁知道你对他有甚么企图。」没有想太多的子皞，压根没有想过这是陷阱，咬了咬牙就顶了回去。
  「…伺风，去吧！」看似有些不高兴，其实暗笑在心里，怎么会有这种单纯没心机的傢伙阿！真是太好玩了！
  他对子皞的感觉，从原本讨厌他嚣张的态度，到现在，他觉得子皞就像隻小狼狗一样，紧紧跟在自己要待的人身边，不论怎么赶的赶不走，看来他可以当自己的玩具一阵子了！
  看着个傢伙气呼呼的样子也是一种享受阿！比起御音，虽然他没有那样吸引人，不过，也是个值得好好对待的对象。
  盯着光明正大偷笑的紫苍霙，子皞有种感觉，他好想要衝上去狠狠咬上一口，都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傢伙，不然御音怎么会遇刺。
  两个人都很担心躺在床榻上的御音的安危，片刻都不敢离开，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御音，两个人心都揪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同时感受到一股杀气从船外而来，不约而同的，两人都做出了防御动作。
  一对冰人出现在两人眼前，子皞看到两人，脸都白了！差点比躺在床上的御音还要白。
  「大少、二少！你们怎么会…」还没说完，子皞就被用眼刀刺了一眼，再也说不下去，也是自己多问，这里是顏家的地界，想要瞒住两个顏家现任家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很自觉的就闭上了嘴。
  紫苍霙用跟他们不相上下的冷漠站在那边，除了少数人能让他用较温和的态度对待外，对象是其他人，他就是一副死样子。
  「子皞…你的能力还真是『好阿』…看来交代给你的事情都会办得『很好』呢！」只要没瞎没聋的人都看得出来，契燁已经气极败坏，火光到不能再火光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倒在床上的御音，感觉上他的怒气已经破表了！
  「很抱歉…」知道说甚么都是藉口，所幸毫不辩解。
  「哼…」
  「好了！别生气了，你的身体才刚好没多久。」在一旁的焕炽没说甚么，仅仅就一句话就让契燁契到消音。
  「先看看御音的情况吧！哼哼…敢动御音，那那个组织还真是有胆量阿！子皞，你先回去召集人手，听候指示。」焕炽虽然很忌妒御音在契燁心中的地位比他高，不过，能欺负御音的只有自家人，别人敢欺负他，就是找死！
  「是。」甚么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出口，毕竟，有他在旁边，御音还会中毒，这已经证明，他的能力的确不足以保护自己得心上人，还能说些甚么？
  很快的，子皞疾驰而去，在子皞离去后，契燁在焕炽不着痕跡的搀扶下，到了御音的身边，两人看到气息微弱、脸色苍白无比的御音，心中充满痛苦，他们明明知道有人要对御音不利，却还是让他只有一个子皞的陪同下出门，他们两个比起子皞还要该死，不过，最该死的就是那个来刺杀御音的幕后主使者。
  「两位是御音的哥哥吧！两位好。」从旁观察了一阵子的紫苍霙，虽然没有见过两人，不过从态度来看，应该是他的兄长没错。
  「你是…」
  「在下姓紫，名苍霙，两位大哥叫我苍霙就可以了！琉驾堡现任的堡主就是区区不才。」一副三个人其实很熟的样子。
  「琉驾堡？那个第一名的杀手组织？你接近御音有甚么企图？」焕炽跟契燁没有将紫苍霙当成刺杀御音的凶手，因为要是是他要刺杀御音，根本不会跟子皞还有御音在一起，不过，不代表他对御音没有企图。
  「在下是御音的朋友，邀朋友出来玩，哪能有甚么企图？」紫苍霙掛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惹来两位兄长眉头皱到不能再皱。
  「我可不记得我们家的宝贝有你这号朋友，就算是他在京城，交了哪些朋友，都不会避过我们的耳目，不过，我可不记得你是其中一员。」
  「两位哥哥对我没有印象是正常的，我是刚跟御音韧是没多久的哪！我可对御音没有任何恶意，相反的，我是因为想要保护他才想留在他身边。」
  「我们暂时不跟你计较原因，是谁要刺杀御音？」
  「其中一个是当今的皇后，另外一个我也在调查中，因为他委託了第二杀手组织来伤害御音，因为刚刚御音就是被翅鹰楼的刺客伤到，暗器上有毒，不过我的手下已经去处理解药的问题，相信御音一定会没有事的。」
  两个兄长沉默了一阵，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咳…噁…」原本倒在床上的御音不知怎么的，身一侧，一口黑色的血液洒在契燁白色的衣襬上。
  「御音！你还好吧！忍忍，等等解药就会拿来了！撑着…御音…」御音一吐血，原本生气的契燁心痛的搂住虚弱的御音，努力的安抚着御音，不过，那更像他在试图让自己认为御音一点是事情都没有。
  焕炽一句话都不说，静静的站在一旁。
  「契燁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焕炽哥…」虽然御音现在全身无力，摊在哥哥怀中，不过现在出现的人是他不敢相信的，他寧愿以为这是假的。
  他不知道哥哥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会有多生气，心中充满了自责。
  「御音，先别说话，好好休息。」
  「主上，药来了！」伺风恭敬的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虽然紫苍霙想要自己餵御音，不过两人名义上没有甚么关係，他只能示意伺风将汤药交给契燁。
  契燁舀了一口药汁，在唇边吹凉，送到御音的嘴边。
  基于对在场的人的信任，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解毒，还是在契燁的餵食下，通通吞下，要才刚喝完没多久，御音又昏睡了过去，看着渐渐转好的脸色，两位兄长才放下心来，有馀力去面对这个看似是友非敌的男子。
  京城恭亲王府中垄罩着不安的情绪，虽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不过，从后面传来的不安气氛，已经快要将大家搞得精神崩溃。
  「主子，您在烦恼甚么事情，可以容属下替您分忧解劳吗？」梵故作不知的开口问道。
  就算不问他也知道，自家主公的思念某人的症状又发作了！不过他可不敢主动提起那人，免得被当成砲灰，最近他也刻意不去蒐集某人的情报，所以，就算主子问了他也不知道！
  「哼…」伟大的恭亲王仅仅冷哼了一声带过。
  在一旁的梵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同僚的眼神，在催促他去当砲灰，毕竟他可是主子最信任的人哪！不过，他现在可不想让主子信任，毕竟这样当砲灰的机率就大了很多，哀…真命苦阿！
  「主子，属下可是真心诚意的想要提您分忧解劳哪！」梵说着不知所云的话语，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现在讲的话是真的，分忧解劳，当灰烬还差不多！
  「是吗？」低沉的声音透露着不祥，他已经不敢看主子的表情了！因为太可怕了！
  「当然，属下对主人绝对忠心！」梵咬了咬牙，有些不安的说道。
  「梵阿！你不愧是我最信任的人，看来，可以把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某个已经露出恶魔尾巴的不良主人刻意停顿了一下，才貌似很信任的说道：「京城的一切都暂时交给你了！包括『所有』的事情。」
  果然…他真的好苦命阿！想当初，他就是看上在主子手下当差，貌似很悠间的样子，而且，主人哪有这时候的不负责任阿！害他也想要落跑了！
  「主人阿！您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梵，那您是要去哪里阿！」某个莫名奇妙不知原由的人插嘴道。
  梵马上想要把那个傢伙的嘴堵得死死的，不让他多说一句废言，这时候提起这码事情，是想让他工作增加阿！还是想他死，真是害人不浅阿！
  「哼哼…不提我都还忘记了！梵，你说说，你怎么那么早就到那边去找我啦！还挑得时间那么好？」玄瑛回来后冷静的想过后，梵那个傢伙也太缺德了！超没有道德的偷看他笑话，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他的伤刚好，这傢伙就出现在那里。
  梵顿时从背后整个麻了起来，主子也太会记恨了吧！他不过是偷偷看了场好戏而已，没必要吧！那天就算他搅进去，也打不过那个银发男子阿！不是他没义气，只是有点偷笑在心里嘛！用得着记恨那么久吗？梵在心里哀鸣…
  「没有，主子，一切都是美丽的巧合，属下一知道您在哪里马上就去找您了！」
  「少废话，事情进度？」玄瑛从回来后就很懒得说话，脸上也渐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他现在真的很想那个停留在他心里的人，虽然知道离开他没有很久，不过，他感觉到度日如年，他已经忍不住了！不管他讨厌自己还是恨自己，只要能够把他夺回来，不管用甚么方法，他都在所不惜，他不会再那么衝动了，他应该更去相信御音，不应该去吃那不存在的人的醋。
  「就如同主子所料，一切进度都在主子的掌握当中，关于训练方面，已经有六、七成的火候，如果再等上几个月，将有十足的把握，另外，在罪证搜集方面，护国将军那一派还真是帮了大忙阿！贪污、私自募军、走私兵器、通敌，他还真的什么都有做，至于皇后，那边倒是查到了一些不能说的罪证，两个加起来，绝对可以搬倒他们。」梵掛上了一个狐狸笑容。
  不过，玄瑛看到他的笑容，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梵生气了！真不知道皇后到底做了甚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刚刚讲道护国将军那一派都没有这么火呢！
  「很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关于剷除行动，除非他自己先来挑衅，不然，等到我回来再说，其他人也都一样，不可以主动挑衅，好了！没事别来烦了！」玄瑛一派轻松的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谁都没有那个胆量去阻止往外走的人，谁叫他们早就已经对那个人宣誓效忠了呢！梵马上用了超级无敌诡异的笑容，转向躲在一边光明正大偷听的眾人，让所有人都背后发麻。
  「刚刚是哪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傢伙，去问主子要去哪里的阿？」梵露出貌似人畜无害的笑脸，被蒙骗过去的某人就乖乖承认了！
  恭亲王府大厅马上传出一阵阵的惨叫、哀鸣，已经走到门外的玄瑛听到惨叫声，甚至回头看了一下，不过，他很没良心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