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回道:「今晚不约会了,回去陪您。[爱心]」
妈妈:「好,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糯米丸子。[抱抱]」
等到傍晚,舒云念演出结束,正和傅司衍发着消息,她要回家陪妈妈,今天就不见面了。
脚步刚踏出书场门口,不远处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传来:“您好,请问是傅太太么?”
舒云念微怔,抬眼就见一位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站在面前,笑容斯文有礼。
许是在傅司衍身边待久了,舒云念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人应该和方樑一样,不是秘书就是助理。
果不其然,感受到她的视线,那年轻精英男士客客气气递来一张名片:“傅太太您好,我是雄兴集团汪董的秘书,徐博。”
舒云念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看对方彬彬有礼,也接过那张名片:“你好。”
徐秘书微笑:“不知傅太太您现在方便吗?我们汪董已经在海晏楼安排了一桌席面,专程派我来请您,希望您能赏脸一起吃顿饭。”
雄兴实业,汪董。
前几天和傅司衍在小洋楼西餐厅吃饭,那个姓卢的阴阳怪气时,傅司衍好像提到了什么汪董。
难道就是这个徐秘书的老板?
“不好意思,我虽然是傅司衍的太太,但是他生意上的事我从不过问的,你们要应酬的话,去联系他吧。”
舒云念朝那位徐秘书略一颔首,提步就要走。
徐秘书神色一变,下意识拦上前:“傅太太,请等等。”
第65章 chapter65
[chapter65]/晋江文学城首发
看着男人伸在身前的手, 舒云念眉头微皱。
徐秘书立刻收手,敛眉抱歉:“傅太太您别误会,我们汪董请您吃饭, 不是与你谈生意上的事,而是想为之前卢总对您的失言, 表示歉意。”
“那也不用了。”舒云念道:“那事我早就没放在心上。”
“您虽然没放在心上, 但傅总却放在心上了。”徐秘书露出个无奈笑意:“傅太太, 我看您也是通情达理的, 您或许不知,这两日傅氏对我们雄兴多个项目进行狙击, 今天早上一开盘, 雄兴的股价直跌十个点。我们汪董弄清是怎么回事后,已经狠狠批评了卢总一顿,他那边也联系过傅总, 可是傅总那边……”
稍顿, 他尽量婉转:“傅总那情况,似乎不方便见客。汪董想着他这样重视您,如果您能接受我们的歉意, 傅总看在您的份上, 或许会考虑和我们重修于好。毕竟生意场上,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傅太太您说呢?”
沉吟片刻,舒云念心平气和道:“道理是不错, 但吃饭什么的, 真的没有必要,而且我今天也有安排, 实在不方便。”
对方到底是一家集团董事长,舒云念也不想显得太高傲摆谱,乌眸诚恳地看向面前这位徐秘书:“你们汪董的诚意我知道,回去我会和我先生聊一聊,如果能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最好。如果我先生还有别的考量,那我也爱莫能助,你们再自行约定商榷。”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秘书也知道再纠缠下去反而成了得罪,于是朝后退了一步:“傅太太,那请您稍等片刻。”
舒云念蹙眉不解,就见徐秘书转身走向街边停着的那辆加长宾利,很快就从后车厢提着一大捧鲜花以及两个奢侈品袋子。
虽然没买过奢侈品,但袋子上的logo舒云念还是认得出来,都是一线高奢。
“傅太太,饭您没空吃的话,那这些赔礼,还请您千万收下。”
徐秘书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我们汪董是个急脾气,要是见我没请到您,就连礼也没送出去,他回头肯定要批评我。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收下这份赔礼吧。”
舒云念面露难色:“……”
贸然收这么贵重的礼肯定不妥,但同为打工人,看到徐秘书这么三十多岁的男人低声下气求自己,她又不好意思拒绝。
迟疑片刻,她还是接过:“那行吧,这个……我先收着。”
等明天见到傅司衍,把这些交给他,看他怎么处理。
徐秘书见她手下,感恩戴德,连声道谢,弄得舒云念愈发难为情。
心里对那个雄兴集团也稍微改观,看来这个集团的董事长还是个讲道理的,就上次那个姓卢的个人行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还连累无辜的打工人来点头哈腰当孙子。
很快,舒云念提着礼品上了网约车。
徐秘书站在原地,一路目送她离去。
直到那辆车汇入车流里,在下个拐角消失不见,他才敛袖,毕恭毕敬朝着那辆黑色宾利走去。
坐上副驾驶位,他回过头,对后排那一身深棕马褂,头发花白,泰然端坐的老人道:“董事长真是料事如神,知道她不会赴约。”
“这哪是料事如神。”那传统中式马褂的老人转了转掌心的文玩核桃,淡淡道:“好歹是傅司衍的太太,这点谨慎总该有。”
徐秘书附和着是,又道:“不过没想到那位不可一世的傅总,竟会娶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
汪海钧轻笑一声:“要不是他的腿废了,那傅家老太太怎么会病急乱投医,信了庙里和尚的话。”
稍顿,他又往车窗外看了眼,略显浑浊的眼睛眯了眯:“不过这位傅太太,瞧着倒有些面善……”
徐秘书道:“是长得挺漂亮的,不是乍一眼惊艳型,但越看越有气质,性格也不错。”
汪海钧笑笑:“才见一面,你就对她这么高的评价,看来这位傅太太是有些收拢人心的本事。”
徐秘书干笑两声:“汪董您说笑了,属下一心向您,一心向着雄兴。”
汪海钧不置可否,只慢悠悠收回目光,往车座后躺去:“走吧。”
*
当天夜里,月影朦胧,寒风呼啸。
舒云念躺在床上和傅司衍打语音,把傍晚徐秘书找她的事说了:“……那束花倒没什么,另外那两个袋子,我没拆。不过我掂量了一下,一个应该是包,另一个应该是珠宝首饰?反正明天我都拿给你,你看着处理吧。”
电话那头,男人低沉嗓音不疾不徐:“既然是赔礼,你就收下。”
舒云念错愕:“真要收呀?”
傅司衍:“除非你还在生气,想继续给他们教训,那我明天让方樑退回去。”
“没有。”舒云念道:“那天当场怼回去,我就已经不气了。至于这些,我是想着你那天说要杀鸡儆猴,怕收了东西,耽误你的筹谋。”
话音刚落,对面响起一声低笑。
舒云念疑惑:“你笑什么?”
傅司衍慢声道:“只是突然想到奶奶说的,夫妻一体,其利断金。”
舒云念还是有点懵,这有什么好笑的,又听他继续道:“现在都知道为生意考虑了,你这个傅太太当得越发上道。”
“这有什么。”舒云念有点耳热,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礼物我收下,傅氏和雄兴那边……”
“剩下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傅司衍淡淡道:“雄兴虽然连年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底还在那摆着,目前一口也吃不下。”
但他有把握,雄兴迟早会是傅氏的盘中餐。
生意上的事舒云念也不懂,于是也没多问,只随口提了句:“上次那个姓卢的男人,在雄兴是什么职务?他上头的董事长都对你客客气气,他怎么敢那么狂。”
“你说卢宗平?”
傅司衍语气明显清冷几分:“他是汪海钧的养子,后来成了入赘汪家的女婿。照理说汪海钧退了后,雄兴该他掌权。但汪海钧这个老东西,年轻时糊涂,老了反倒精明,他知道要是把雄兴交给卢宗平,雄兴不出几年肯定玩完,所以近年又提拔一个表侄当副总,和卢宗平互相制约。”
舒云念不太明白:“这个汪董有女儿,为什么不让他自己的女儿进公司?而且他女儿和卢宗平没孩子吗,既然是赘婿,他女儿的孩子应该就是他的孙辈,如果能好好培养,应该比栽培表侄更好吧?”
“汪家的家务事,我并不了解。”
沉吟片刻,傅司衍道:“但汪海钧的那个独女,好像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近些年一直在海外疗养,和卢宗平的婚姻名存实亡,俩人也没有孩子。”
“啊?”舒云念错愕:“那这个汪董还挺惨的,唯一一个女儿却是这样。”
难怪那天在小洋楼餐厅碰见,那个卢宗平搂着个年轻性感的辣妹,看来汪董也知道这个女婿在外一堆风流账,只是睁一只眼闭只眼懒得管了。
涉及雄兴的家事,俩人也没多说,转而聊起今天过着这么样。
直到夜色更深,舒云念轻声道:“明天还要上班,我得睡了。”
手机那头静了静,而后传来男人磁沉的嗓音:“早上分开后,就没再见面。真的不开视频,看一眼?”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早上,舒云念脑中就浮现那些耳鬓厮磨的暧昧画面。
和昨晚不同,今早他还得寸进尺,不但握着她的手,到临界时还从后抵着她的腰。最后那条黑色的丝绸睡裙皱巴巴一团,又沾着污秽,她在浴室换下后都没敢看第二眼,揉成一团丢进脏衣篓,又掩耳盗铃般往上盖了条浴巾遮挡。
此刻又是夜深人静,明明分隔两处,舒云念的心跳却不觉怦然加快,捏着手机的手也握紧,嗓音很轻:“可我…已经关灯了。”
“再打开。”
“我已经躺进被窝了……”她红着脸道:“外面冷,不想起来。”
话音落下,对面又是一阵安静。
少倾,男人似无奈笑了声:“我后悔了。”
舒云念:“……?”
“前两天还和你说,不急,慢慢来。可现在不过一天没见,就恨不得现在开车去你家,把你拐走。”
“那你可别。”
生怕他真的过来,舒云念咕哝道:“我妈在家呢,你要是大半夜跑过来,她肯定要吓一跳。”
傅司衍:“我知道。”
语音没挂,俩人却都没出声,只听得彼此的呼吸传来,一声又一声,清晰又平缓。
良久,才再次响起男人的声音:“你今天,有想我吗?”
淡淡的语气,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拨动心弦,泛起阵阵音浪涟漪。
舒云念往被窝里又缩了些,昏暗夜色里,亮起的手机屏幕照亮她颊边的绯红:“嗯。”
很轻很轻一声,她的心跳却咚咚跳得很响。
“没听清。”
语音那头,男人低醇嗓音哄着:“再说一遍?”
他分明就是听见了!
舒云念咬了咬唇,本不想再理他,转念想到今天的确一整天都没见了,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嗯!”
“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