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那个男人是谁？！

  凌晨三点多，已经开着车将周围几条街都绕了好几圈，却依旧没见到那辆摩托的叶东昊无奈将车停缓缓停在了公寓前。
  他掏出烟点了支，拿着手机翻出邵玉华的电话号码，正犹豫要不要让她利用职务之便调一下监控寻找那辆摩托车去时，忽然就听到了一阵油门的轰鸣。
  他眸一缩，猛的抬起头，就见街尾车灯闪过，紧接着一辆摩托车转了出来，而且有些眼熟。
  叶东昊连忙打开车门就下了车，而后座叶明舒也看到了他，心头一怔。
  “停车！”
  张竞衍是知道叶东昊是叶明舒舅舅的，握着机头手微攥，还是将摩托停了下来。
  叶明舒连忙跳下，而之前过于激烈的性爱让她膝盖一软，往前踉跄了步。
  张竞衍连忙侧身拽住她的手臂，“这就腿软了，你怎么那么不禁操？”
  安全帽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却挡不住他眼底的笑意，叶明舒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而且她并不想舅舅看到别的男人触碰她的画面，猛的一把抽回手。
  “走。”
  见她有冷下脸，张竞衍眼底的笑微僵，“你特么怎么老这样，说变脸就变了。”
  “那是我舅舅，你赶紧走。”
  “那你什么时候再联系我。”
  “不知道。”
  ……不知道。
  “行，那我不走了。”张竞衍手一松，直接熄了火。
  远处的叶东昊见下车的真是叶明舒，而且两人还拉拉扯扯，原本的担心和焦急瞬间转变为怒意，将手上的烟一丢，速度飞快的朝着两人跑去。
  叶明舒见状，转头看向张竞衍，“一周。”
  “你自己说的。”
  “我让你走啊！”眼见自己舅舅越来越近，叶明舒激动的吼出声。
  被吼了的张竞衍心脏一紧，不甘的转眸看向距离他们不过只有百多米的男人，发起摩托一个急转，朝着结尾驶去。
  “给我站着——”见男人要跑，叶东昊吼出声，但摩托还是很快转过街角，消失不见，“操！”
  叶东昊几个健步冲到定定站在原定的叶明舒身前，眼眶发红。
  “那个人男人是谁？！”男人！绝对是男人！身形很容易就能分辨出！
  “一个朋友。”叶明舒不敢看自己舅舅盛怒的脸，垂下眸，但声音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倔强。
  “朋友？！大半夜你穿成这样跟一个男人出去！你跟我说是朋友！”
  “不然呢？你希望是什么？”
  叶明舒那无所谓的话和态度让叶东昊感觉肺都要炸了，对着她就吼出声。
  “我希望是什么？！是什么是我说了算吗？！”
  叶明舒只觉耳朵都被吼得发麻，心脏都被震得震颤，而自己舅舅从来没有这样吼过自己！
  脑袋不由得又闪过下午时候他维护邵玉华的画面，叶明舒指尖猛的一攥，掀起眼。
  “你能结婚，我还连交个朋友几点出门的自由都没有吗？！我已经十八了！别说是交朋友，就算我跟别的男人做爱你——”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叶明舒。
  她偏头捂住自己的脸，看着地面被路灯映出的影子，微启的唇微微发颤。
  而叶东昊也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呼吸急促……
  ***
  布置得古色古香的书房里，纪闻笙靠坐在小叶紫檀的罗汉床上，一手端着打印出的资料，一手从小茶几上端起茶杯轻噘了口。
  冷了。
  他眉微蹙，回头朝着窗外看了眼，只见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盛夏的天亮得格外早，看天色的话，应该是五点出头这样……再过几个小时就该给患者家属打电话了，而有些事，得提前处理。
  纪闻笙放下茶杯和资料，拎起旁边的医用工具箱挪下罗汉床走到书房门前，抬手关掉灯，随即将门轻轻拉上后，朝着主卧走去。
  当他拧动主卧的门柄时，被五花大绑蜷缩在浴缸里的江教授身体一个激灵，原本晕晕欲睡的脑袋骤然清醒。
  ‘咔嗒——’一声轻响，江教授呼吸都窒住，紧接着就看到浴室门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外，而男人手上拎着的工具箱更是让江教授眼睛里瞬间布满了恐惧。
  “唔唔——唔唔——”他被脱得只身下内裤的身体不停往浴缸里缩。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纪闻笙说着，走进浴室，将工具箱放在洗手台上。
  “唔——”江教授拼命摇着头，被胶带封住的嘴呜咽得更大声，似是想说什么，又似求饶，非常迫切。
  但纪闻笙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打开工具箱，露出立马装着的各种型号的手术刀，手术剪，骨钳，镊子，夹子等工具。
  那不锈钢在炽白的灯光下，闪动出的寒光让江教授肝胆俱裂，自己被一点点破开分尸的画面已经印入脑袋。
  “唔唔……”他的呜咽瞬间变得无力，涕泪横飞。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就这样了，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要钱的话他可以给他！！
  听着身后的绝望的哭声，纪闻笙指尖划过冰冷的刀具，唇角一弯，转头看向江教授。
  “本来我打算今天用这些工具送您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忽然改变注意了。”
  江教授身体一僵，哭声顿时止住，怔怔看着眼前笑得恶魔一样的男人。
  “因为我需要江教授的一些配合，如果您愿意，并且让我感到满意的话，也许我会放过你。”
  江教授想也没想就拼命点头，甚至挪坐起来，双膝朝着男人跪着，脑袋往浴缸边缘磕。
  江教授今年五十六了，但因为保养的好，人也长得不错，平时意气风发的时候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
  但现在的他看起来不仅老了十岁不止，而且头发也好像更白了，身上那松垮垮的肉随着他磕头的动作一颤一颤的，不仅狼狈，甚至让纪闻笙感觉到了恶心。
  就这……就这？！
  他平静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和不解，从工具箱里拿起一只调配好的注射器，转身走到江教授身前，蹲下身。
  感觉到他靠近的江教授连忙抬起头，见他手上的注射器身子猛的往后缩。
  “请放心，只是普通的镇定剂，现在要送你的话，不用浪费它。”
  “……”
  江教授不敢再动，任由男人将针扎进他的胳膊里。
  纪闻笙注射完，站起身等了一分钟这样，看着江教授身体瘫软下去，弯腰伸手撕掉贴在他嘴上的胶带。
  意识已经开始恍惚的江教授看着眼前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男人，虚弱的吐出声音。
  “为……什么？”
  男人弯起唇，抬手推了推鼻梁上银色金属边框的眼睛，“因为我是纪闻笙啊。”
  纪、闻笙……纪闻笙是谁？
  江教授努力从记忆里寻找这个名字，过了几秒，一个女人的脸忽然闪过他脑际。
  他胸口一怔，想开口，但舌头和嘴唇都已经麻了，而且视线和意识也一同在模糊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