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归家

  午后，天空一碧如洗。
  宋怀还了李观澜一顿午餐。结账时，李观澜要求他付，宋怀抢在他先。
  李观澜推开门：“被请客的感觉不错。”
  他哼着欢快的旋律，步伐轻快。
  “你请我开房，我请你吃饭。”
  “……”
  死一般的沉寂，李观澜几次想要开口。大脑飞速旋转，他表现得很自如。“很公平，我期待你请我做爱。”
  “……”
  他俩站在之前下车的地方，并不亲近。宋怀低头用脚在地上来来回回划着，没注意到身边的人离开。
  良久没有听到李观澜的动静，她侧头寻找，四周眺望，找不到。她有些心慌，迈开步伐找寻他的身影，走了一段路，转念又想，这样他更找不到，接着往回走。
  她有些丧气，胸口难以言喻的闷。
  倏然，迎头一抱。
  这个拥抱很紧，箍得宋怀喘不上气。她拍拍李观澜的胳膊。“我没法呼吸了，你松开。”
  他带着愧意：“抱歉，抱歉……”
  为了要说服自己似的，他念了好几遍。
  “我没生气，没关系。”
  他暗暗发誓：“下次不会了，我都会跟你说。”
  语毕，他抖抖手里的袋子。粉色的，印有hello kitty，和穿深色衣服的他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脸上写满开心，一扫刚才的阴霾。
  宋怀被感染，漏出两颗梨涡。李观澜宠溺地戳了一下，梨涡变深，牢牢地挂在嘴边。
  “呐，送你。”
  “是什么？”她扒来袋口，袋子太深，她看不清。
  李观澜倒在她的手心，是两枚发卡。
  李观澜摸了下鼻子，有些尴尬：“最近听说这个发卡很火，我买来送你，另一个给你朋友陈喜宴吧。”
  宋怀回忆，约莫是女生间讨论的偶像剧女主戴过，形成了风尚。她家里没有电视，她对这些也不太感兴趣。不过，陈喜宴很痴迷那个男主，宋怀断断续续听完了这个剧情。
  “谢谢，她一定很开心。”宋怀折迭好袋子放在包里。
  “你呢？我更在乎你。”
  宋怀停止拉拉链，齿轮有点涩，她来回帮忙顺滑。她的声音梗塞：“我更在乎心意。”
  李观澜愣住，像是定住了一般，他的心不经意骤紧：“好。”
  时间流逝，李钊来的稍晚一些。
  他从西服内袋里掏出火烧。细碎的饼渣掉落，纷纷落在隔层里。
  “这家火烧很有味道。”他递给他俩，解开西服纽扣，拍打身体，渣块全部拍打掉。
  宋怀咬了一口，还是热的。酥脆的火烧涂抹均匀，裹满了咸香的馅料，第一口就令人流连。她接连多咬，口腔里塞满了芬芳。
  她吃着奶奶的江南美食长大，除此之外就是吃食堂，北方的美味鲜少尝过。不多的几次来自同学的分享。
  父子俩目光柔和，李观澜加入宋怀，只剩下李钊后悔，拍着大腿说就应该一起享用。
  路上，李钊夸宋怀的杏子酒好喝。
  “明年等奶奶酿了新酒，送给你们。”她提议。
  “我有口福啦！哈哈哈哈。”李钊开怀大笑。
  李观澜默默端坐，脑海里和宋怀的单独行动剔除了邹嘉育，外加爸爸。
  通往宋怀家路口的小径过于狭窄，汽车无法驾驶。李观澜送宋怀下车。
  “上午的事情我还是很生气。”她把他定上了只想和她做爱的标签，“但是谢谢你和你爸爸，你爸爸他很好。”
  李观澜使坏：“如果你因为我爸爸做我女朋友然后嫁给我，我也可以勉强接受。”
  宋怀恶狠狠地踩他，白色的鞋子沾染上泥泞。“痴人。”
  啧——做梦。
  -我要停止甜甜，发疯发疯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