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女孩的请求

  「等我完成一件事，我们就回去。」
  「什么事？」
  她低声在藤原空耳边说道：「捐赠视网膜……」
  「你说什么！？你真的要这样做？」
  「嗯。」她已经决定了，绝不后悔。
  她偷偷签了器官捐赠同意书，「帮我保密，好吗？我们回去的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可是……唉，好吧！」藤原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这样她就幸福了，他会让放手去做。
  「帮我加油好吗？」她握着他的手。
  「加油。」他轻轻拍拍她的头。
  「您好，又见面了。」在手术室外的藤原空对着蓝母打招呼。
  「是藤原先生啊！怎么会来呢？」
  「因为我得接她回去。」
  「谁？」蓝母狐疑的问。
  「一个美丽的天使，她把眼睛捐给您儿子了。」他指着手术室。
  「天使……？我可以亲自向她道谢吗？」
  「恐怕不行，我们有事必须离开。」他摇了摇头。
  「离开？你们要去哪？」
  「回日本。」
  「那麻烦请藤原先生替我向她道谢好吗？」
  「没问题。」他点头允诺。
  手术室的门缓缓开啟，数名医生护士从里面走出。
  「医生，请问我儿子怎么样？」蓝母急切的走上前询问。
  「手术很成功，明天就可以拆绷带了。」
  「医生谢谢你！谢谢！」
  「怎么样？你不休息一阵子吗？」藤原空坐在病床旁问。
  「我警察不是当假的，走吧！翘班那么久也该回去了！」
  「可是－－」不是有请假吗？而且绷带还没拆耶！
  她打断他的话，「有意见扣你薪水喔！绷带回去再拆ok的啦！」
  「唉……！我是不是跟错上司啦？」他轻轻叹了口气。
  「少囉嗦！再吵我扁你。」虽然她现在看不见，但身手可没退步。
  「呃……」
  「走啦！」
  「是！」
  桃园机场。
  「真的就要这样回去啊？不告别吗？」他一手牵着她，一手拖着两人的行李。
  「笨蛋！要是让他们看到我这副德性不骂我一顿才怪。」
  「不后悔？」
  「不后悔。」她坚定的点点头。
  「真的？」
  「真的。」她又点点头。
  飞机上。
  她轻轻抓着他的胳膊，「欸，我还以为我爸这辈子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为什么这样认为？」
  「啊，因为我爸说我妈和我是给他幸福的天使。而且我爸也说过他一生只会有我妈一个女人。」
  「也许吴小姐就是伯母派去伯父身边的天使呢！就像你一样。」虽然陈思雪看不到藤原空的表情，但与气听起来很开心。
  「是喔？那我不就是看不见的天使了吗？」
  「嗯……你要这样说的话也可以吧！」他搔了搔头，总觉得这说法有点怪呢……
  「呼……我先睡一下，到了叫我。」她不优雅的打了个哈欠。
  「嗯。」
  日本，机场。
  「你叫人的方式真烂。」
  「呃，抱歉……」
  「算了，不跟你计较，只是扣你薪水。」
  「喔。扣薪水而已……什、什么！？扣薪水！？不要啊！」他简直是要抱头痛哭了，是谁说她是天使的啊？根本是恶魔！！
  喂，那不就是你说的吗……
  「哼哼，快点带我回去就免你一死。」
  「是！还请美丽的局长抓紧我的手！」真够狗腿呀！正所谓见钱眼开嘛！
  「我们到了！」藤原空牵着陈思雪小心翼翼的踏进局长办公室。
  「嗯，做的好。我会帮你加薪的……」
  「太好了！」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想太多了，快去工作！」
  「……是。」
  啊，她现在看不到了，要怎么工作呢？果然还是得离职吗？如果离职后要做什么呢？
  握在手中的原子笔转了几圈，思绪却越来越乱。
  叩叩！
  「进来！」
  「局长，有个小女生说要见您。」藤原空毕恭毕敬的态度让陈思雪感到有些不习惯。
  小女生？她可不记得她有认识小孩子。「……让她进来。」
  「是。」
  「你说你叫爱纱？找我有什么事吗？」
  「局长姐姐，爱纱知道你是一个很厉害的警察，求求你救救我和妈妈！」
  「发生什么事？」她虽然看不到眼前的少女，但对爱纱的第一印象却是九十分。因为爱纱的嘴很甜，她都老了还叫她姐姐，听得心里可是高兴极了。
  「唔……」爱纱支支吾吾的说出来找陈思雪的原因。
  「所以，你说的坏人是爱纱的爸爸吗？」
  「嗯。他常常打我和妈妈。我和妈妈都好害怕，看电视知道大姐姐很厉害，所以才来。可是上次来的时候他们说大姐姐不在，而且还说小孩子不要来这里……呜……」爱纱委屈的落下眼泪。
  此时看不见的陈思雪想做些什么，却又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大姐姐没办法亲自帮爱纱，我请助手帮忙好不好？」
  「可是……」
  「爱纱，听好了，大姐姐现在眼睛看不到，没办法保护你。」
  「那爱纱来当大姐姐的眼睛，这样大姐姐就能保护我和妈妈了！」
  既然爱纱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可以拒绝的。
  「好吧！爱纱今年几岁呢？」
  「十二。」
  十二啊……应该可以学点防身术之类的吧。
  「爱纱想不想学防身术？就是正确的防卫动作。」这样解释应该可以吧！
  「我要学！我要学！」
  「我知道了，我会教你的。」
  翌日。
  「藤原，调查得怎么样？」
  「深田爱纱，母亲是深田雪，两人似乎长期受父亲深田哲也施以暴力。」
  果然是家庭暴力吗……
  「决定了，你把法律方面搞定，我先暂时住到爱纱家。」
  「是。」
  成为盲人的第一件工作，开始！
  台北。
  「妈，今天就要拆绷带了，我有点紧张。」蓝斯辰很怕绷带拆了后还是看不见。
  「不用怕，有妈妈陪着你。」蓝母紧紧握着蓝斯辰的手。
  「嗯。对了，妈你知道是谁把眼睛捐给我吗？」
  「不太清楚，好像是个女生。藤原先生说是个很美丽的天使。」
  「藤原先生？」
  「就是上次来的那个警察。」
  「喔。天使啊……真想看看呢！」
  叩叩！
  「蓝先生，现在要拆绷带了。」